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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走过去拍了两下床，“就一两个小时，我们待会儿就在蚊帐后面。”
听到苏格和卢一崖就在床边守着，林小小松了口气，勉强点头。
“妹妹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三十忽然说了一句，然后反握住林小小的手，牵着她走到床边坐下，“妹妹你坐。”
妹妹？
林小小瞪大眼，看着三十，又看向苏格，想起三十那个消失的妹妹，心里忽然毛毛的。
不自觉吞咽下，林小小任由三十拉着自己走过去坐下，两个人坐在床上，心里有些慌。
苏格站在桌子前，看着那根蜡烛，怔怔半晌，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转头看去，看到是卢一崖，点了点头。
“准备好了？”
卢一崖应了声，走到床前，将蒙上黑布的镜子挂到床前，黑布上系着一根绳子，只要鬼婆一出现，撤掉绳子，贴有苏格描画符纸的镜子，会让鬼婆现出原形。
唯一的不确定性就是，苏格有没有记错咒语。
苏格看到卢一崖看过来的眼神，无辜地耸了耸肩，“我不保证效果，我脑子里装不下那么多东西。”
装不下那么多东西？
卢一崖还是头一回见到自己说自己脑容量不够的，不过这咒文复杂，苏格忘了也是正常。
“时间差不多，蜡烛灭了吧。”
“嗯。”
卢一崖固定好镜子，走到桌边，低头将蜡烛吹灭。
小房间的蜡烛熄灭，是一个信号，紧跟着堂屋里的两盏灯也跟着灭了，整座屋子和其余人家一样，都陷入了黑暗。
苏格靠着墙，感觉到卢一崖走到自己身边站定，两人在黑暗中看向对方眼睛，随即盯着床上看。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格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很响。
卢一崖握住了苏格垂在身侧的手，而后亲昵地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苏格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了什么，直勾勾看着僵硬躺在那里的林小小。
相比之下，三十已经浅浅地睡过去。
漆黑一片的深夜，听着外面刮着的呼呼风声，每个人的心都提着，只等鬼婆出现。
忽然，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从堂屋里传来，苏格和卢一崖登时愣住，没有想到鬼婆会从堂屋进来。
那堂屋的几个人呢？会不会有危险？
不等他们有结论，房间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手里没有灯，进来的瞬间，带进来一股泥土的味道。
是山间方才下过雨的味道，他们不陌生。
“囝囝，外婆来了。”
苍老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佝偻着背的人站在床边，朝床上的人轻声喊着，“囝囝乖，外婆来陪你们了。”
三十瞬间清醒过来，揉着眼睛，“外婆你上来睡，床很宽，不会挤着你的。”
“好囝囝，那你往里睡一点，外婆睡中间，照顾好你们。”
三十听话地往里挪了挪，中间腾出一个空的位置，正好够一个人躺下。
床上躺着的林小小呼吸都要停住了，整个人不敢乱动，身体僵硬紧绷，手指攥着，极力克制住想要尖叫的冲动。
站在床边的人，根本不是人，身上一股腐烂木头的味道，脸上也看不见，完全就是一个怪物，可是却能发出蛊惑人的声音，这么和蔼又沧桑的声音，哄小孩完全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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