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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妈急得垂淚,身为人母,怎么忍心看他们手足相残。
“道衡!
你看清楚!
他是大哥啊!”
文霜聆亦心急如焚。
道衡历来是最敬重兄长的,如今一时冲动,竟对兄长动起了手,等他清醒过来定然后悔。
虞望私心是不想劝架的,他巴不得让文斯贤看清楚他们二人在文慎心中的分量,只是余光瞥见文慎抬腿时大氅下鲜红的血渍,不由得眉心一跳,赶忙冲上去把文慎拦腰一抱,厉声道:“好了!”
文慎已经气昏头了,根本不被他吓住,狠起来连他都打,虞望便把人翻了个面儿按在怀里,大手顺着他的脊梁骨輕輕地捋、輕轻地拍,细细密密地亲吻他惨白的脸颊,任他崩溃地踹打发泄。
渐渐地,所有噩梦般的苦恨和恐惧、满腔的暴怒和潮涩,全被尽数融化在虞望强势而炙热的怀抱里,文慎不再挣扎,而是忍不住埋在他的肩头失声痛哭起来,虞望不知道他为什么哭,却很有耐心地、很熟稔地抱着他哄,毫不嫌弃地擦掉他的眼淚,口水,甚至鼻涕。
文斯贤怔怔地看着虞望肩上哭得像个孩童的文慎。
不,哪怕是他孩童时期,都不曾这样失态地哭过。
印象里他的弟弟是很懂事、很坚韧的性格,没见他因为什么事哭过。
但他突然想起来,文慎还很小很小,大概一岁左右,不能够控制情绪的时候,其实也是爱哭的。
“娘,我先带阿慎回去。”
虞望看向柳姨妈。
柳姨妈杵在原地,内心万分挣扎,愣愣地看着他怀里抱着的人,最终还是没有应下这声娘。
但虞望还是把文慎带走了。
一路抱着,没让他脚沾过地。
一回到东厢内室,他便将文慎放在榻上,将他身上的墨色大氅脱了下来。
文慎身上穿着才换好的中衣,雪白水润的月华锦,原本和阿慎一样纤尘不染,然而此刻褻褲浸出一小团鲜红的血渍,非常可怜地被紧紧夹住。
虞望心疼不已,轻拍他湿润的脸颊,哄着他放松下来,褪下亵裤察看他腿心撕裂的伤口。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虞望一剑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之前虽然敷了藥,但一会儿没看着,充血的地方已经肿得有馒头那么大了,中间本来就破了皮的地方撕裂成一道小口,小口里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模糊淋漓的血肉。
“疼不疼?”
他蹲跪在文慎膝间,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极轻地抚了抚那可怜的伤处,明明已经避开了血肉模糊的地方,只是摸了摸伤口邊缘,一向沉着镇定的手居然还是有些发抖。
文慎却看着他虚握成拳的右手,呆呆地、无声地流泪。
直到虞望凑近,炽热的呼吸先是扑打在那斑驳狰狞的烧痕上,紧接着,虞望毫不犹豫地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举动。
他竟然张开口,将文慎血肉模糊的伤处轻轻含入口中,糙热的舌面温柔地舔舐过那腥甜的血污,虎牙很小心地收起来,竭力抑制住吮吸的冲动,只是很单纯地给文慎处理伤口。
然而文慎反应却很过激。
虞望在挨了不知道第几十回又急又狠的怒踹之后,终于放过了那可怜的伤口。
但其实他这样做是很有效的,伤口真的没在流血了,疼痛感也减轻了许多,只是阿慎这小白眼儿狼不领情罢了。
虞望脾气好,不跟他计较,只依依不舍地亲了亲那处。
文慎的眼泪已经淌尽了,此时也已经没有力气再踢他了,他躺卧在锦被里,无意识地张着唇喘息,如瀑青丝在宝蓝缎面上蜿蜒铺展,长睫呆呆地坠着泪,漂亮的浅色眼珠失神地望着虚空。
“阿慎好乖好乖。”
腰上挨了不知道多少踹的登徒子终于站起来,去床柜边的匣子里翻找出新的药膏盒,重新给文慎上药。
文慎内心恨死他了,很不愿意重新搭理他,可是一想到他刚才赤手接剑落下的伤,又忍不住撑着身体坐起来,气闷不已地使唤他:“拿些纱棉和药油过来。”
虞望哪敢不听,马上又去找来纱棉和药油交给文慎,坐在床边,笑嘻嘻道:“好些了么?”
文慎抬眸看着他很不要脸的笑容,本来该觉得羞恼的,本来该劈头盖脸骂他一顿的,本来该扇他两巴掌让他保证以后不做这么出格的事情的,可是看着虞望这样欠打的笑容,文慎的心跳却意外地漏了两拍,脸颊一热,连脑袋也糊涂起来。
什么也来不及想,他忙垂下头,捧起虞望的右手给他处理掌心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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