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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兵卒行了礼，匆忙离去，周围只剩下洛泱和站在他身后的君妄。
劫后余生的灵芝瘫倒在地，俏脸发白，剧烈的喘息着，目光望向远处的朱红大门，刚才经历的一幕幕闪过她的脑海，她眼底浮现浓重的悲伤，还有一丝深深的恨意。
灭门之仇，刻骨铭心！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伸到她面前，抬起她下巴，灵芝连忙掩去眼底的恨意，期期艾艾的望向这个救了她的俊美青年，颤巍巍说道：“多，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灵芝愿长侍公子左右。”
洛泱没有接话，目光端详灵芝青涩的面容以及她额头上磕破的伤口，语气莫名的问道：“多大了？”
“回公子，小女十，十四。”
“才十四啊……”
洛泱叹息了一声，灵芝不解其意，又听洛泱继续问道：“你恨我吗？”
“公子救了小女子，小女子怎么会……”
“你可知我手上沾满你大梁国兵卒鲜血？又知这暗度陈仓，偷袭长陵的计谋是我献上的，你满门被灭的罪孽我要担一半？这样你也不恨吗？”
灵芝呐呐说不出话，很快反应过来，身体颤抖了一下，连忙说道：“小女子一介弱女子，没资格去恨，只希望能活下去。”
对上女子惶恐不安的目光，洛泱摇了摇头，再次叹道：“可惜……”
后面说的话灵芝没听见，心口忽的一痛，她茫然的低下头，看到洛泱手中的长剑刺破了她的胸口，疑惑，茫然，不甘一瞬间充斥她的脑海，她却没机会发问了。
柔软的身躯跌到在地，一双灵动的眼眸望着天空，渐渐失去光彩。
洛泱动作太快，君妄来不及阻止，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发展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女孩，那青涩脸庞上的茫然无比清晰。
“觉得我冷血？”
洛泱那怕不回头都知道君妄在想什么。
君妄没有回应，洛泱本不需要杀掉这女子的，对方方才毫不犹豫的出剑让他脑中那些淡化的记忆重新浮现出来，记忆中那个无相魔君似乎和面前的洛泱越来越相似。
没有解释什么，洛泱归剑入鞘，面色平静继续朝前走着，四周惨叫声依旧，他看到先前离开那几名兵卒又加入了别的烧杀抢掠大军。
兵卒们需要发泄。
在经历过一场血腥的厮杀后，他们的神经崩的太紧，急需要发泄，属于大梁国的长陵城已破，这些城中残存的大梁国百姓就是他们发泄的对象，城中的女人和财物都成了战利品。
还有的纯粹就是杀红了眼，见人就杀，否则也不会出现那一座座空城。
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大祸临头，这一刻的长陵城到处都在哭泣和哀嚎。
康永军如此，大梁军亦如此，今日是康永国兵卒肆虐，同样死在大梁国手里的康永百姓同样不少，无非是成王败寇，非洛泱一己之力所能改变。
缓步行走在混乱的长街，身边一道道人影穿梭，洛泱目光沉静，身姿修长，如闲庭信步，又如从过去到未来，融为其中，又好似游离在外。
杀戮不止，唯心永恒。
……
长街尽头，身穿银色铠甲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看到走来的洛泱露出赞赏的笑容。
“洛泱，你助本将军夺下长陵城，大功一件，理应奖赏，我已经向京城呈奏折，为你请封爵位。”
“多谢褚将军。”
洛泱躬身拜下，于这满是鲜血的杀戮场青云直上。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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