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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没有接话，而是仔细打量起晴川。
战争年代，普通平民能养活孩子已是不易，小孩们被糙养着长大，根本没时间去思考什么存在的意义，只是随波逐流，顺着被安排好的轨迹生活。
泉奈从四五岁便跟着族人们出来做任务，到了现在，也可以称得上阅历丰富。
他见过不少平民，淳朴的、麻木的、柔顺的，形形色色的人群与泉奈相遇，他却只能从那些人眼中见到同一个词——迷茫。
迷茫到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迷茫。
可是和晴川的对视，却让泉奈见到了另一种极端。
积蓄着一轮小小勾玉的眼中，泉奈只看到了清醒，这双眼睛的主人仿佛看清了这个世界，于是清醒地选择死去。
泉奈盯着晴川，语气认真：“为什么？”
晴川唇角翘起：“人间如炼狱，我只是选择了更轻松的那条路。”
这样的世界，让曾经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晴川打骨子里觉得抗拒，对她爱护有加的父母，如今也为了保护她而死去，这样的世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泉奈看出来她是下定了决心，略一思索，便干脆答应下来：“可以，我明天就去找那群人，把他们的尸体给你带过来。”
“不过——”
他拉长声调，与晴川对视，一字一句说道：“我不要你的眼睛，明天我把那群凶手尸体带过来后，我要你把命抵给我。”
“从此以后，你的生命就不属于自己，而是掌握在我的手上，我让你杀人就杀人，我让你上战场就上战场……”
“怎么样？敢答应吗？”
晴川听着泉奈堪称恐吓的发言，淡淡一笑，答应下来：“好啊。”
她连死都不怕，当把刀有什么可怕的。
反正以忍者的平均寿命，她也活不了多久。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泉奈便沿着凶手留下的线索，去寻找他们的落脚点。
昨天看到满村庄的尸体时，泉奈就对动手的帮人有所推测，不出意外，应该只是几个浪忍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小股势力。
但他们实力太弱，贵族和大名压根瞧不起他们，没有雇佣就没有收入，也不敢抢劫护卫众多的商人，干脆把主意打到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人身上。
泉奈除了火遁便主练刀法，透过尸体留下的刀痕，他轻松判断出这几个人的水平，基本上一个比一个差劲。
不过也是，如果他们中间真的有什么高手，何至于混到这种地步。
泉奈这边一路顺利，那头晴川也起来开始忙碌。
她扛着从家里找到的铁锹，默默开始挖坑。
她挖了两个坑，一大一小，从晨光微曦挖到烈日当空，然后凭借自己的记忆，找齐了村里所有人的尸体。
五十多具尸体，除了她父母以外，全部被放到那个大坑中埋起。
而晴川的父母，则是被她放到专门挖出的另一个小坑中，收敛尸体时，她特意为两人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并在埋好坟堆后，专门找了一块木板立起墓碑。
之后，晴川便静静地跪在墓前，一动不动。
微风拂过，宇智波泉奈仿佛闪现般突然出现在晴川身旁，手中掷出一枚卷轴，另一只手结印，紧接着，一摞尸体便出现在晴川眼前。
“昨天袭击村庄的那群浪忍全部在这里，我特意审过，确保一个不少。”
晴川认真打量这五具尸体，昨天母亲见势不妙早早送她回屋，她甚至没来得及认真看过这几人，但他们当时那股嚣张的模样，给晴川留下了很大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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