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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决含糊地应道，走到离他稍远一点的栏杆边。
寒气让他抱紧了手臂。
许则桉吸了一口电子烟，缓缓吐出烟雾。
那点幽蓝的光映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外面冷，不回去？”
“透透气。”
燕决看着远处被积雪覆盖的山峦轮廓，小声说。
许则桉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讨厌烟味吗？”
燕决摇摇头：“没关系。”
他确实不太在意，而且电子烟的味道并不难闻。
许则桉似乎笑了一下，很轻，带着点自嘲的意味。
他又吸了一口，目光投向无边的夜色，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燕决说：“刚被男朋友甩了。”
燕决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里充满了惊讶。
男朋友？许则桉……他……
许则桉似乎并不在意燕决的震惊，继续用那种平淡无奇、仿佛在谈论天气的口吻说道：“每一任都是这样，到了最后，都是他们提出的分手。
理由都差不多，觉得我不够爱他们，不够投入，不够热烈。”
他顿了顿，指尖弹了弹并不存在的烟灰，“可我不这么觉得。
该做的我都做了，关心，陪伴，物质……只是可能没那么戏剧化？没那么要死要活？”
许泽桉转过头，看向燕决，月光下，他的眼神锐利而通透，仿佛能看穿人心。
他轻轻扯了下嘴角：“我跟你出柜了，觉得奇怪么？”
燕决张了张嘴，喉咙发紧，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许则桉的坦白来得太突然，太直接，让他没有预料。
“小决，没什么好奇怪的。”
许则桉的目光在燕决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仿佛洞悉一切，带着一种了然的笑意，“我看得出来，你也是。”
轰——！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燕决脑中炸开。
他的脸“唰”
地一下变得惨白，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急速褪去，整个人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他最大的秘密，最深的恐惧……就这么被许则桉轻描淡写地戳破了。
燕决下意识地想否认，想辩解，但喉咙像是被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关门声，从洗手间的方向传来。
隋洛文后退了一小步，脊背撞在洗手间冰凉的墙壁上，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阳台上的两人没有捕捉到洗手间这边的声响，但是，那两人方才的交谈，却被起夜的隋洛文听得一清二楚。
他原本还睡意惺忪，但此刻，所有睡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度震惊与难以置信。
燕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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