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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还没吃到一半，隋洛文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家里新阿姨的号码，心头莫名一跳。
接起电话，刚听了几句，隋洛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握着手机的手指骨节因用力泛白，眼神里充满震惊和悲伤。
“怎么了？”
燕决立刻察觉到他情绪的巨大波动，放下筷子问道。
隋洛文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沉痛：“燕决……多乐去世了。”
燕决的表情也瞬间凝固。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隋家那只体型庞大、毛发蓬松的阿拉斯加犬。
它总是咧着嘴，吐着舌头，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性格温顺又黏人。
当年，燕决初到隋家，面对陌生的环境和难以招架的人际关系，内心充满惶恐和不安。
多乐常常用它湿漉漉的鼻子蹭燕决的手，用庞大的身躯依偎着他，是燕决在那里感受到的第一份慰藉。
多乐的毛发厚实柔软，时至今日，燕决也记得那种触感。
“它……年纪确实很大了。”
隋洛文的声音低沉，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得回去一趟。”
燕决几乎没有犹豫：“我和你一起去吧。”
隋洛文点了点头：“好。”
隋洛文开车，一路沉默。
时隔多年，燕决再次踏入隋家别墅。
别墅依旧气派恢弘，花园也打理得井井有条，但感觉却陌生了许多。
新阿姨不认识燕决，但见他是隋洛文带来的，眼神虽有探究，也没多问。
物是人非。
燕决心里涌起这四个字。
多乐安静地躺在它惯常休息的客厅角落厚毯子上，像是睡着了。
隋洛文蹲下身，手轻轻地摸了摸它已经冰冷僵硬的身体。
阿拉斯加犬的平均寿命不过十几年，多乐在燕决刚到隋家时就已经是一条中年狗，如今寿终正寝，结束了自己被宠爱的一生，是自然的规律，但情感上，依然难以接受。
隋洛文在花园里选了一处晴朗时阳光充足、能看到大片草坪和花丛的地方，亲手挖了一个深坑。
燕决默默地在旁边帮忙。
将多乐小心地安葬好后，燕决用一块光滑平整的石板为它做了一个墓碑。
就在燕决将刻好的墓碑轻轻放置在小小的土堆前时，天空毫无预兆地飘起了细密的雨丝，很快打湿了泥土和石板。
雨丝渐渐细密，打湿了花园里新翻的泥土，也沾湿了隋洛文和燕决的头发、肩膀。
两人都没有打伞，任凭自己暴露在这场雨中。
沉默在雨声中蔓延，只有雨水敲打树叶的沙沙声。
隋洛文忽然开口，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你知道吗，燕决，”
隋洛文说，“其实多乐刚来家里的时候，我挺烦它的。”
燕决侧过头，看向他。
雨水顺着隋洛文的鼻梁滑下，分不清是雨还是别的什么。
“因为我不太喜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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