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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绿板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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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春草话音一转，“采女再如何，也比宫女下人强，你一介奴婢，这般同我说话，难道是毓婕妤教出来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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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含绿语塞。
尹灵鸢拍拍她，慢悠悠的开口：“我一向不会调教下人，春草你当最有体会呀，否则也不会任凭你们一个两个的，就这样在我面前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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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
含绿忙垂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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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暗自咬咬牙，亦垂下头：“嫔妾失仪，望婕妤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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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尹灵鸢语气轻松下来，看向春草，“你说的不错，咱们的确是旧相识，只是你既成了采女，言行举止还是谨慎些好，好比今日这身穿戴，难道是一个采女该有的规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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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身子一僵，她是鲤鱼越龙门，哪里知道嫔妃的规制？今日特意盛装打扮，就是为了气尹灵鸢，若真逾制，叫人抓住把柄可不是好玩的。
当即捋了捋衣袖，试图遮住手腕上的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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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灵鸢将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不露声色的笑了：“还有一言一行，也要格外当心，你在我面前失礼也罢了，若是到了荣妃宜妃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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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的话不用说全，春草都明白，想想荣妃平日的跋扈，她顿时恨不得找块布把自己罩起来：“嫔妾忽觉不适，想要回自己宫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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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灵鸢了然点头：“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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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匆匆走了，含绿踮着脚眺望，还能看见她急慌慌的去摘耳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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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厉害。”
含绿兴奋，“几句话说的她哑口无言，不过主子也太好心了，干嘛提醒她，就放任她这样到了荣妃宜妃面前，自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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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灵鸢扶额：“我随便说说的。”
她哪里懂什么规制，不过看春草穿金戴银，张口吓唬吓唬，没想到她竟然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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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绿：……p
“不过你以后在她面前还是收敛些”
，尹灵鸢复又叮嘱，“别跟从前似的一言不合就开怼，人家现在可是半个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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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绿不懂啥是“怼”
，但明白尹灵鸢的意思：“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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