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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润刚显然愣住，他没想到她心里居然还有这么多埋怨，但他也觉得委屈。
“你看你说到哪里去了，平心而论，我亏待过你么？那年破产，我还不是为你去了美国，你在周放山他们家，不知道有多享福——”
“不要说什么都是为了我！
当年你能有这个机会去美国，高兴都来不及。
你，你只不过是想给当年和张婉清失败的婚姻找个罪魁祸首罢了，找来找去，发现谁都怨不了，最后只能怪到我身上！”
楚缊月喘不过来气。
她感觉胃里就像有人在搅，翻江倒海，好在楚润刚也很沉默。
她推开椅子：“我去下厕所。”
对着洗手池弯下腰，有人好似生拉硬拽，要把器官揉成团。
胃里的东西全部涌了上来，楚缊月拧开水龙头盖住声音，厕所里水流哗哗盖住干呕声。
等她吐完，后背已经湿透了。
楚缊月对镜把黏在额角的头发挑到后面去，漱完口，打开锁，又重新回到包厢去。
楚润刚估计也去冷静了下，身上有股烟味，将近五分钟没人讲话。
“你和你妈还联系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今天就吃到这里吧，爸爸。
我想回家了。”
“……和你妈谈谈吧，当年的事也没个是非对错，我都已经原谅了，你也应该宽容点，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刚吐完空空如也的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她现在是个火药桶，楚润刚嫌刚刚爆得不够猛，还要给她续上，选的都是一等一的燃药。
“你有什么好原谅的？你和她本就恨不得彼此都下地狱，你根本不知道那件事，那件事那是导致——”
她突然戛然而止。
楚缊月说不下去了，垂眸翻来覆去的玩那盏空掉的茶杯。
他知道这是楚缊月的心结，看着她苍白的面孔，突然又想做回一个父亲。
但怎么都觉得别扭，只能僵硬去拍她的背，被侧身躲了过去。
“爸，你就别管这件事了。”
“可爸不希望……”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
她淡淡说，“我真的想回家了。”
黄英算好时间，带着楚奕霖回来，包厢气氛凝重，她就知道聊得并不融洽。
黄英打圆场似的和楚奕霖说：“我们要走了，和姐姐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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