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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窣——
极其轻微,如同老鼠啃噬般的细碎声响,从破屋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外传来。
有人!
姬圆眼神一凛,瞬间将子墨的试探抛在脑后。
她猛地转头,目光如电射向门口!
几乎在她视线聚焦的同时,门外那细微的声响戛然而止,一道佝偻的黑影慌乱地缩回墙角,只留下地面一道迅速消失的、拖沓的脚印痕迹。
有人偷听!
而且,绝非偶然!
姬圆的心沉了下去。
昨夜玉玺任务与子墨心声的矛盾,河神暧昧不明的态度,以及这个被镇压于此的龙神……现在,又多了暗中窥伺的村民!
这小小的赤阳村,水比她想象的深得多!
她迅速回头看了一眼子墨。
后者显然也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墨蓝的眸子眯起,寒光闪烁,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似乎在判断这偷听者与姬圆是否有关。
姬圆没有解释,只是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重新端起那副“神女”
的疏离与威仪。
她必须出去,必须从这些看似愚昧的村民身上,撬开一个口子!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
村中央的空地上,昨夜垒砌的土灶还冒着残烟,被催生出的野菜野果蔫蔫地挂在枝头,显示出光环彻底失效后的颓势。
几个早起的村民正畏畏缩缩地收拾着残局,眼神躲闪,不敢与姬圆对视。
姬圆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人群,最终落在一个正佝偻着背、试图混入人群的枯瘦老者身上。
正是昨夜主持祭祀的老祭司。
“你。”
姬圆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每一个村民耳中,“过来。”
老祭司身体一僵,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惊惧,磨磨蹭蹭地挪了过来,头几乎垂到胸口:“神……神女大人有何吩咐?”
姬圆没有绕弯子,单刀直入,声音冰冷:“祭坛里那位,被献祭的‘祭品’。”
她刻意加重了“祭品”
二字,“他是谁?从何处来?为何被绑在那里,献给你们口中的‘河神’?”
老祭司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因恐惧而扭曲:“神、神女明鉴!
那……那是河神大人指定的祭品!
是……是山神送来的!
老朽……老朽也不知道他从何处来啊!”
“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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