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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段不同的镜头，会产生不同的畸变，我们又不当明星，别这么要求自己。”
nbsp;nbsp;nbsp;nbsp;“好咯。”
K工，走远了两步打量，点点头。
nbsp;nbsp;nbsp;nbsp;梁馨发现她哥要养的这个女人真的太瘦了，瘦到骨头锋利，比如手腕、手肘、腰际的两块骨头（梁馨不知道叫什么）突得简直像两块岩石，还有锁骨，锁骨至胸口的那一排，是胸肋排么？若隐若现的。
nbsp;nbsp;nbsp;nbsp;挂脖的背心、腰线下翻的牛仔裤，都强化了这些标志，令她整个人站到灯光中时，有一种简单、瘦削、凌厉之感，但她又瘦到了令人觉得苦，抿着唇，黑瞳纯净，亚麻头巾与麻花辫强调了朴拙之感，于是，她像是个圣洁的什么宗教人士了，苦行僧，或者，圣母。
nbsp;nbsp;nbsp;nbsp;梁馨目光停留了十几秒后才意识到，这种感觉，叫做美。
nbsp;nbsp;nbsp;nbsp;尚清嘴唇微动，梁馨惊叫：“别说话！”
nbsp;nbsp;nbsp;nbsp;她可太怕她一开口就破坏了这种美了！
nbsp;nbsp;nbsp;nbsp;少薇笑了笑：“姐，你想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尚清无所适从地捏拳又放松，原地转了一圈：“我难受。”
nbsp;nbsp;nbsp;nbsp;她害怕灯光。
审讯室的灯，监狱的灯，监视的灯。
nbsp;nbsp;nbsp;nbsp;少薇知道，所以她才设计了这样圆形的聚焦光。
她要她沉浸，又要她警惕；要她发奋，又要她严阵以待。
nbsp;nbsp;nbsp;nbsp;少薇抿唇微笑：“习惯了就好了，没关系，我们先从真正做美甲开始拍，忘记灯光，忘记我。”
nbsp;nbsp;nbsp;nbsp;随后对梁馨道：“去。”
nbsp;nbsp;nbsp;nbsp;梁馨：“？”
nbsp;nbsp;nbsp;nbsp;“你手好看，可以当手模。”
nbsp;nbsp;nbsp;nbsp;梁馨一喜后一怒，一怒后勉勉强强地又喜了，洗干净手，坐到美甲操作台前，委委屈屈暗示少薇：“能让我出会儿镜吗？”
nbsp;nbsp;nbsp;nbsp;少薇宠她：“好，你好好摆，我给你多按快门。”
nbsp;nbsp;nbsp;nbsp;其实没人能听到快门声响，为了让尚清忽略掉拍摄，少薇特意带了一个便携式蓝牙音响来放音乐。
nbsp;nbsp;nbsp;nbsp;拥有表达力的模特，是最佳的模特。
nbsp;nbsp;nbsp;nbsp;对于素人来说，可能不知道什么是表达，无法自觉表现，于是情绪就成了最要紧的东西。
少薇承认，自己用这些熟悉的东西：美甲、「亲亲」、冰冷的灯光，门外城中村维修旧家电的吆喝声……这一切的一切，逼了尚清一把。
nbsp;nbsp;nbsp;nbsp;从这一刻起美甲不再是美甲，而是一个女人的表达。
nbsp;nbsp;nbsp;nbsp;美甲，是县城女孩通往城市的第一条根系，也是高端贵妇们生产精致形象的最后一环；可以是义乌小商品市场十块钱十五瓶的甲油，也可以是c白领们一百块一颗的施华洛世奇钻；是主妇们做完家务后的精致绚丽，也是酷儿们吞云吐雾间戴着铆钉戒指的五彩斑斓的黑。
nbsp;nbsp;nbsp;nbsp;对于尚清，沉默地在这薄薄的、窄窄的甲片上雕龙画凤的时光，曾经是生存，通往梦想，如今是桥梁，通往那个唱着越剧，问“男人就不用反封建？”
的自己。
nbsp;nbsp;nbsp;nbsp;这一场拍摄，只持续了三个小时，除了做美甲的一系列纪实外，还补了她整理甲油陈列柜、给自己涂脚趾甲、清理打磨机等一系列镜头，尚清已能领会少薇想要的概念，做的姿势似实但虚，却浑然天成。
nbsp;nbsp;nbsp;nbsp;最后，她关上灯侧眸，背后圆形灯光圈在墙上，各式假人模特在虚光中成为沉默的虚影，如一个又一个沉默地、倔强地、抿着唇发力的小镇女孩。
nbsp;nbsp;nbsp;nbsp;拍摄结束，一场定音，少薇定定看着她的模特和合作伙伴们，说：
nbsp;nbsp;nbsp;nbsp;“brav”
nbsp;nbsp;nbsp;nbsp;第89章第89章“三次什么？”
nbsp;nbsp;nbsp;nbsp;完成拍摄，梁馨跑腿去一旁巷子里买了些小零食和奶茶给大家充饥，梁阅和陈宁霄走进来时，狼吞虎咽的K住了，塞着满嘴的瑞士卷默默退到了角落。
nbsp;nbsp;nbsp;nbsp;虽然艺术学院全是帅哥，但这么不靠衣着打扮硬帅的，也很罕见。
nbsp;nbsp;nbsp;nbsp;尚清也被奶茶呛了一口，惊天动地咳嗽起来。
她还没卸妆，穿的也是拍摄时的衣服，此刻坐在台边的高脚椅上，牛仔裤腰下翻，尖峰般突出的髋骨上是纤细的小腹，随着她弓腰松弛的坐姿而叠出一层很薄很薄的皮肉。
nbsp;nbsp;nbsp;nbsp;察觉到梁阅一扫而过的视线，尚清立刻从高脚椅上跳下，低声：“你们聊，我先去换个衣服。”
nbsp;nbsp;nbsp;nbsp;换衣服的空间还是她打理着店铺时隔出来的，因为有的客人捏脚敲背需要换身浴衣。
尚清走进去，拉上挡帘，脱衣，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数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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