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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没细问，只是又很安静地盯了她几秒，直到少薇迟疑地问：“你看什么啊？”
nbsp;nbsp;nbsp;nbsp;“看你开不开心。”
陈宁霄轻而易举地看穿了她，淡淡问：“不开心，对不对？受委屈了。”
nbsp;nbsp;nbsp;nbsp;他这么一说，少薇立刻觉得鼻酸，嘴巴也瘪了瘪，好歹忍住了，拿着三明治的手抵着脸，将神情从镜头里撇开。
nbsp;nbsp;nbsp;nbsp;过了好一会，她才说：“没有，就是时差，然后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开工了，有点懵。”
nbsp;nbsp;nbsp;nbsp;虽然极力让语气如常，但越说里头的鼻音就越浓得盖不住，讲到末一句，眼泪已经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她眨眨眼，让那颗眼泪很快地滚走，转回镜头里：“他们还都说我衣服丑……”
nbsp;nbsp;nbsp;nbsp;好了，这下真忍不住了，眼泪汹涌而下：“T恤怎么惹他们了，就算真的丑又怎么样，能遮风挡雨不就好了，至于吗……来个人就说一遍……”
nbsp;nbsp;nbsp;nbsp;眼泪掉得停不住，都掉进那个啃了一半的三明治里。
nbsp;nbsp;nbsp;nbsp;她哭得像个小孩子，陈宁霄还是头一次看到，鼻头和眼眶都哭得绯红绯红的，睫毛打绺成一簇簇。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清清嗓子：“那去买点新衣服？”
nbsp;nbsp;nbsp;nbsp;少薇带着哭腔倔犟：“我不，反正被丑到的是他们。”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
nbsp;nbsp;nbsp;nbsp;少薇：“你笑什么？你是不是在笑？”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抿住唇角：“没有。”
nbsp;nbsp;nbsp;nbsp;骗人。
nbsp;nbsp;nbsp;nbsp;少薇也抿住唇，试图透过朦胧的泪眼看清他。
定睛一会儿，“你就是在笑……！”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上翘的唇角根本压不平，只好手抵唇咳嗽了两声：“心疼你，但也觉得很可爱。”
nbsp;nbsp;nbsp;nbsp;某种意义上来说，哭是一种释放性、带有攻击性的情绪，能想哭就哭的人是幸运的。
陈宁霄的记忆不怎么拥有有关她哭的画面。
nbsp;nbsp;nbsp;nbsp;“这时候说你哭起来好看，是不是不太对？”
他轻描淡写——但目不转睛地请教。
nbsp;nbsp;nbsp;nbsp;少薇愣了下，把摄像头切换成了后置。
nbsp;nbsp;nbsp;nbsp;镜头背面，她手忙脚乱地擦眼擦脸擦嘴。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看着屏幕里的米兰大教堂一会儿，哼笑一息问：“教堂看够了，什么时候给我看漂亮女朋友？”
nbsp;nbsp;nbsp;nbsp;少薇被自己眼泪呛到，惊天动地咳嗽起来。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他们不懂，选择美或者不美都是自己的自由。
任何人往上做加法都能一定程度上变美，但敢于做减法的人，羽毛才轻。”
nbsp;nbsp;nbsp;nbsp;少薇托着腮吸鼻子：“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你也说我穿得不好。”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
nbsp;nbsp;nbsp;nbsp;还有这种回旋镖？
nbsp;nbsp;nbsp;nbsp;略略思考了下，缓慢开口：“我说的，自然要另当别论。”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你不如直接抵赖。
nbsp;nbsp;nbsp;nbsp;少薇缓过了情绪，终于将摄像头切了回来。
nbsp;nbsp;nbsp;nbsp;又回到乖巧的、能自己搞定一切的状态了：“没关系，我只是有点情绪没收住，你别担心。”
nbsp;nbsp;nbsp;nbsp;“嗯。”
陈宁霄颔首，目光温柔得不可思议：“我知道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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