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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哥怎么劝都没用,施霜景这人很倔很顽固,聊到后面,施霜景确认手机上的时间,要去上下午的课了,他将书包往身后一甩,推着刑警哥出去。
锁门时施霜景说:“我相信刘奶奶不会做这种事。
根本没有什么邪教不邪教的。
白东达这人贪污吞钱你们管不管?我举报他行不行?”
说完,施霜景和刑警哥一同下楼。
刑警哥上了车,施霜景看见车里还有另一位警察,但施霜景只是漠然地走进雾里,没想太多。
午时的流水席比刚放学时更热闹了。
施霜景家离学校不远,从小区出来,经过一条穿过厂区的主路,沿着主路一直走到底就是学校,主路两侧有很多分岔路口可以进入不同的小区。
厂子不大,住得也密集,以前厂里办丧事就会沿主街摆流水席。
这回过世的老人太多,这条主街特意封锁一天,让长桌摆开,而且恰好就是主路最热闹的一截,就是为了聚人气,流水席不分你家我家,大家一并吃了,就算是给老人头七送行了。
施霜景刚才回家时就一点都不敢停留,当然有人会招呼他让他一并来吃,可施霜景毕竟个子高,一米八的大男孩,推几下、摆几次臭脸就过去了。
现在上学也是一样糟糕的情况,为了多摆几列流水席,人行道都被占光了。
施霜景从人行道里侧一路往前挤,时不时会踢到塑料椅,坐着的人就会回头看他一眼。
从没闻到过这么浓的饭菜香,整片天地像一个大食堂。
施霜景小心翼翼地蹭回学校,却发现班上少了一大半的人。
下午第一节课就是班主任的物理课,他无奈地扶着讲台,问台下坐着的小二十号学生:“其他同学都去吃席去了,你们不去?”
你都这么问了,我们到底是说想去还是不想去?这不是正在上课吗?施霜景在心中默默吐槽道。
到下一节课时,班上只剩寥寥几个人。
下节课是英语,英语老师的母亲在上周去世了,今天这流水席她肯定不会不去,但一时间竟然没找到其他来代课的老师,就连班主任都暂时离校,料想是去吃席去了。
班上空荡,施霜景戴着耳机背书,《送东阳马生序》,文言文比诗歌难背太多了。
翻来覆去地学,知道整篇文章的意思,可一到默写时就漏字缺字,就跟这些字插了翅膀飞走了一样,写的时候真是一点没发现,或者是提笔卡住,忽然忘记下面一小句是什么,就那么一小句,三四个字,怎么都想不起来。
真是痛苦。
背书是一种重复机械运动,可再简单的运动也可以锻炼到大脑的肌肉。
施霜景有一本厚厚的草稿纸,高一买的,现在都还只受皮外伤,但最近这草稿纸翻页变得频繁了,施霜景捏着这用过的一小层草稿纸,忽然觉得内心安定了一点。
不知不觉间,班上就只剩施霜景一个人了。
施霜景背完《送东阳马生序》,准备晾一晾脑子再背第二轮。
他伸了个懒腰,教室空空如也,施霜景伸懒腰的动作僵住。
他收起耳机,出教室来到走廊,他们每个教室都有走廊窗户,可以看见其他班级内的情况。
施霜景一层层看过去,发现每个班竟然都空了。
塑胶操场上笼罩一层薄雾,模糊了人工草坪的虚假感,一时间竟然像是真实的草地,露珠与水雾相辅相成。
施霜景的心跳陡然加快,他走到校门附近,人声渐响。
流水的长桌热热闹闹,好像整个厂的居民都去了,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齐坐一堂。
流水席很具体,可留给施霜景的印象总是影影绰绰。
这热闹到了一定地步便顿生诡异,施霜景下意识害怕起来。
这长桌好像没有尽头似的,施霜景刚出门走到主路时,长桌已经延伸到了路两头,不知道边际,可现在他已经到了学校,从学校出门再往左走小一百米就要出厂了,长桌都摆到那儿了么?施霜景忐忑不安地站在校门口,所有人吃着、聊着,菜色的油荤气与人口中的酒臭气不分你我地混合着,令人作呕。
这些热闹的动静中好像潜藏着某种非常怪异的极端癫狂,施霜景没看到有人下桌,可厂里其他人竟然还陆陆续续上桌,难道这流水席真的能吃到散场吗?不是吃饱了就走人吗?
怪谲而紧张的氛围令施霜景狂渗手汗,他慢慢后退,退回学校里。
他必须保持冷漠。
罗爱曜说过的,不要参与这些事,就算见到熟人,也得保持距离。
施霜景忽然怀疑,他拒绝了刑警哥的邀请,会不会是错过了某个逃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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