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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像是鼓起了勇气：“言舟，是因为怕查出潜水是你帮我拿的旗子，才放弃苏博仁的要求吗？”
艾渊低下头，声音像填了沙子一样粗粝：“对不起，言舟。”
温言舟连忙摇头：“不是的艾渊，你别这样想。”
他咬着唇思考了几秒：“其实是因为我有点累了。”
“什么？”
艾渊不解。
温言舟解释道：“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这里的生活，很累，而且，最后的机甲战斗里，我好像已经耗尽信息素了。”
“呐，你看。”
温言舟示意艾渊：“我全身都很痛，而且身体已经一点信息素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
艾渊站起身检查温言舟的身体，他看不出什么，可温言舟真的很虚弱。
“这样的话，我加入军队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只会让我更累，艾渊，我不想这么累。”
温言舟的话半真半假，他的信息素似乎真的耗竭了，他也真的很累很累，可他真的不喜欢这里的生活吗？温言舟觉得，自己就算再累十倍，也不会这样想。
半真半假的话最是唬人，艾渊终于接受了温言舟的理由：“好。”
然后重重抱住温言舟。
冰凉的触感从肩膀传来，温言舟笑了笑：“干嘛呢艾渊，你不会哭了吧。”
温言舟想推开艾渊看他，可他现在的力道根本推不动他，只听艾渊吸着鼻子说：“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哭。”
然后是很久的静默，空气中只有艾渊吸鼻子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艾渊终于推开温言舟，只是眼眶还看得出红：“言舟，你回去外面吧。”
“不要来军队里了。”
艾渊抓住温言舟的肩膀，看着他的脸：“你在外面好好生活。”
“我会尽全力抓住异兽，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温言舟握住肩膀上的艾渊的手，轻声道：“好。”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所有人在营地中央集合，教官依旧是站在中央的小圆台上，准备宣读所有人的去向。
温言舟和几个同样受了伤不能站起来的新兵，则是坐在一旁的空地上。
“恭喜你们，完成了所有的训练，你们之中绝大部分人也通过了新兵考核，今天过后，就能算是真正的军人了。”
台上的教官声音铿锵有力：“接下来我来宣读每个人的连队分配。”
“张三：警卫连；王春:侦查连……”
场下新兵随着教官的声音越来越紧张，每个人都在期待自己的结果。
“艾渊:侦查连。”
温言舟呼出口气，终于，艾渊得偿所愿了，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其他众人的归宿温言舟已经不关心了，他看到人群中，艾渊的脸上涌现出兴奋。
真好，艾渊会像他想象的一样，加入军队，加入侦查连，奔赴战场，和异兽拼杀，保护所有人。
温言舟想，自己似乎永远也到达不了那样的高度了，从小时候，到现在，永远都是这样。
炽热的温度快要把人晒晕，不像海底永远冰冰凉凉，可不知怎么，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环境似乎在温言舟这里融为了一体。
他似乎又听到了从海底传来的声音。
“小言舟，你去那边吧，你不用和我们一起训练的。”
“啊？你想训练啊，可是你不能控制信息素，练了也是没用的。”
“去，乖乖在旁边看着就好啦，以后有我们保护你！”
温言舟大概是在暑气中觉察到了冷，教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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