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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詹姆随手抓起一个酒杯,几乎是暴怒地摔在了地上,休息室里慢慢安静下来,他缓了缓,朝有些被吓到的艾薇儿说:“去,告诉她,立刻回来。”
“詹姆……”
天狼星欲言又止。
“算了,我去。”
他浑身仿若冒着黑气,天狼星把他拉住,“詹姆,停下,你喝醉了,你冷静一点。”
詹姆被他钳住胳膊,他挣了几下,没挣开,他怒吼道:“我他妈到底哪点得罪她了!
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呢!
我每天……我……”
他盯着天狼星的脸,哽咽着红了眼。
“好了,詹姆,今天晚上就到这吧。”
他说着要把他拉回寝室。
詹姆慢慢蹲下身子,他捂住脸,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含糊声音,说:“她说她爱我,她说过,她爱我的啊……”
莉莉慢慢走过来,她低头看着蹲在面前的詹姆,咬住了嘴唇。
“波特。”
她轻轻出声。
詹姆揉了揉眼睛,他站起来,看着莉莉,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视觉在观察近处物体上更加敏锐,眼前的这个莉莉和记忆中某一天的莉莉开始重叠,重叠……
最后,有一点重叠不上,在某一段记忆中,莉莉·伊万斯那湖绿色的眼睛里,有一抹化不去的灰色。
在记忆中,莉莉·伊万斯喜欢微微眯眼,她喜欢用手指勾发梢,她喜欢在吃干酪汉堡的时候多加一圈沙拉酱,她会吸吮指尖残留的酱汁,她总是悲伤地看着他,像是最后一面的诀别。
那不是,那不是她,那是……
伊芙。
“都别跟过来。”
他从记忆的湖水中回到现实,回到这个温暖的房间,他推开拥挤的人群,朝外面跑去,一切都化成风声,他在风中走过。
夜晚寒冷,他穿着单薄,赫奇帕奇宿舍的进入方法他一直都知道,顺着土坡走到休息室,他找到了和查理一起的伊芙。
伊芙的笑容消失,面前的詹姆失魂落魄,就在她以为他会上来给查理一拳的时候,他扑上来抱住了她,随着这个拥抱一起来的,是一句“抱歉”
。
“搞、搞什么?”
她不自在地扭着。
詹姆又重复了一遍,“抱歉,小伊,那天……那天,其实我……我爱你。”
伊芙的身子僵住。
“什么?”
他看着她宝石蓝的眼睛,找到了那抹化不去的灰色,他哭得像个孩子。
“我没办法,我没办法背叛我的好友,那天我说谎了,我不想当你的朋友,我想当你的男朋友,恋人,甚至是终生伴侣,我……我想要你属于我,我不能失去你,我爱你,我早就爱你了,以至于我发觉出我爱你时,我已爱你许久。”
她双眼滚下泪,“你喝醉了。”
“你说过,你说过你爱我……”
他喃喃道。
“詹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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