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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萧相,作为一个江州人,又是蒋家的姻亲,其子在岳家的关照下亦是发家致富坐拥数十万家财,他萧家在萧相科举为官之前还算是个平民,如今在江州也是个巨富之家了。
托萧相万事不管的福,此次的案件从头到尾都不用怎么费心,周祺便瞒过了萧相。
到时候等事情尘埃落定,税银归库,萧相还有何脸面高居相位?还等到了年纪再辞官荣老,怕是一日都不敢再在周祺身边待着了。
也不知彻查之下,萧相之子那家业有几分是干净的能留下来,更不知是不是其中有萧相收受蒋家、徐家贿赂之财,若如此等待这个两朝元老的将是牢狱之灾。
国朝至今还从未有过下狱的宰相,也不知萧相会不会是那开先河之第一人。
不过这些都是朝廷之上的国事,周祺倒不必拿出来和辛月详说,只是说起收到连玉的折子,连玉与辛祝二人便是连过年也没歇着,自从去年十一月连玉从京城出发一路到了贺州与辛祝碰头,便以贺州为起点开始说服世家大族以地换蚕种。
除了赢州和盛州这两处水土完全不适宜种桑养蚕,其余七州皆可种桑养蚕,便是赢州和盛洲,皇上也不会放过。
辛月和连玉早就商量过,提出了田地置换的模式,赢州和盛洲的世家大族可以将田地上交之后,自家保留那部分用于置换到其余七州可以种桑养蚕的地方,一样可以与辛氏商行合作开办蚕所。
连玉与辛祝已经走完了贺州、永州、滨州,现在正在从滨州掉头去江州的路上。
等他们到的时候,估计正赶上江州的热闹,别说蒋家、徐家惹上了这么大的事,便是没有税银案,连玉也不怕拿不下江州世家。
要知道蒋家、徐家牢牢把控着蚕种,江州其余的世家只能种桑供养蒋家、徐家,蒋家、徐家两家吃肉,别家只能混上几口肉汤。
若朝廷和辛氏商行答应给他们蚕种,让他们也能上桌吃上肉,谁会不乐意呢。
如今蒋家、徐家惹上了麻烦,那更是好事,古人虽不知什么是一鲸落万物生,但也知道若蒋家、徐家这两家倒下了,他们的利润空间将会更大。
周祺如今看着辛月满是期盼的说:“皇妹回了贺州,这蚕种之事千万要盯好,我已经跟简王说过了,今年不让他再催着你要绸布。”
辛月郑重的点头应下,说:“皇兄放心,今年辛氏商行蚕所的蚕皆优先供孵化蚕种。”
周祺眼里难得露出几分轻松之态来,自他登基至今,两年多来日日战战兢兢,总觉得时间紧迫,时间不等人,如今总算是有了大的起色。
他心心念念的海外粮种已经被寻回,只是可惜当初明相的梦呓之语未受重视,这手书保管不力残缺了一页,也不知那页是不是也有记录这般高产粮种,想起来玉米和红薯的产量之高,周祺忍不住心头又喜又痛。
在蚕种的厚利和连玉的劝说下,贺州、永州、滨州的世家大族皆签下了书契,献上了家中的田册,其余的州府等连玉和辛祝一一走完,必然也会有好消息传来,如今只等江州税银运回国库,便可跟他们买回这些土地。
到时候便可统计当地无地、少地的百姓,分田于民,再将这高产粮种分下下去,想来离他盼望的世间再无饿死之民又近了一步,云州之惨事必将不会再重演。
周祺望着辛月,此中便有此女立下了大功劳,他常常羡慕先祖有明相,现在他亦有自己的明相,虽不能似明相一般立于朝堂帮他处理政务,但皇妹之功亦是功在千秋。
便是已经封了辛月为公主,周祺还觉得不够,他难掩激动的拍了拍辛月的肩膀说:“皇妹,等九州再无饥民那日,朕想巡视天下,那时请皇妹同行,因此盛世,有你之功!”
辛月被皇上这番话说得亦是心中激荡,本是为了自己小家过得更好一些走上了经商之路,机缘巧合之下,一步步竟走到了现在,能为天下百姓出上一份力了,辛月点点头激动的说:“臣妹亦盼着那一日!”
皇上带着辛月去与太后辞别,之后亲自将辛月送到了宫门处,依依惜别,终将要别,最后周祺对辛月说:“等连玉与辛祝回京,朕便带着辛祝一同去贺州,届时再与皇妹相见。”
辛月虽是第一回空着手从宫中出来,但心里却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之意填满了,原先她害怕看天下疾苦,因为深知自己的无能为力,现在却不一样了,她也为这世间百姓能少受困苦出过一分力了。
被宫中的马车送回家中,辛月将皇上送来的六盏宫灯分了出去,一个给了弟弟,一个给了表妹,一个给了杨欣娘,一个给了杨芸娘,她自己留了一盏,另外一盏让人送去给了何令芳。
沈砺与姜南星吃了晚食便来了辛家,等到天一黑,辛月她们便举着点亮了的宫灯出门,与杨欣娘、杨芸娘、杨继明、杨泽他们碰了面,便一起往吉庆坊走去。
今日人多,辛月带上了四个护卫,杨欣娘和杨芸娘也都带上了几个家仆,毕竟这种日子人多手杂,丢了财物是小事,若是被那些人贩子用帕子捂了口鼻迷晕过去,谁知道会被卖去什么地方。
那鹭江上的花船里,也有姑娘说隐约记得自己曾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呢。
彩兰帮着抱着辛年,其实这种人多的场合,辛年这种小娃娃是最危险的,他长得好看,年纪又小,在人贩子眼里这种孩子是最适合拐走的,不记事养一养就忘记来处了。
可辛月明日一早就要走了,实在忍不下心再推开抱着自己腿的弟弟,想来想去,便只能把护卫们都带上,又麻烦彩兰跟着一路换着抱着辛年,绝对不让他落单离了家人的眼。
辛月她们几个女孩子举的都是宫灯,在一路上往吉庆坊去的人里最招人注意,沈砺回头看了好几眼辛月手里的宫灯,辛月都发现了,大方的说:“沈家哥哥可是喜欢?等从吉庆坊回来我送给你!”
“咳咳……”
沈砺听了辛月的话呛得捂嘴咳嗽了好几声。
姜南星大笑出声,说:“月娘妹妹你误会了,砺哥儿哪是喜欢你手上的宫灯,他本想着今晚要替你赢一盏花灯送你,谁知你手里已经有了这般好的,所以才老看这灯。”
沈砺被表哥揭穿了心事,脸上隐隐起了两股红晕,只是仗着夜色和烛光的掩护,没被人发现,他努力忽略脸颊上的热意,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月娘妹妹送我的生辰礼太贵重了,我是想回报月娘妹妹一二。”
辛月闻言忙摆手说:“沈家哥哥不必着急,反正你都答应要年年给我送玉雕了,早晚会比那玉马贵重的。”
杨芸娘好奇的伸手戳了戳堂姑的腰,杨欣娘被杨芸娘戳得一抖,侧脸过去疑惑的小声问:“怎么了?”
杨芸娘探首到杨欣娘耳边,小声的说:“你瞧月娘妹妹和那沈少爷,两人是不是煞是般配?”
杨欣娘顿了顿,仔细看了看辛月和沈砺,心中也赞同杨芸娘的话,不过这众目睽睽之下如何好跟杨芸娘八卦未来小姑子,杨欣娘小声的咳嗽一声提醒杨芸娘道:“莫说了,月娘妹妹还小呢。”
这倒是,辛月才十岁,离及笄还有快五年呢,远远不到定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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