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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苏砚已在接应点等候。
她穿着厚重的科研服,脸上多了几分疲惫,眼神却愈发锐利。
“你猜得没错。”
她递来一块数据板,“冰下殿堂正在‘呼吸’。
每三十七分钟一次扩张与收缩,完全契合人类心脏跳动的黄金节奏。
而且……”
她顿了顿,“那首童谣,是从守心碑核心传出的,但谱系分析显示,它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
张永安凝视着屏幕上的波形图。
那起伏的曲线,竟与陈小禾脑电波最后时刻的频率惊人一致。
“带我去见零号。”
他说。
深入冰层千余米后,殿堂依旧巍然。
只是这一次,九米高的黑碑表面不再映照万千人脸,而是缓缓浮现出一个孩子的轮廓??瘦小、赤脚、校服破旧,正坐在碑前画画。
“小禾?”
张永安失声唤道。
画的内容是一片星空,星星连成一条线,指向远方某处。
而在星空之下,站着许多手拉手的人影,中间空出一个位置,写着两个字:**这里**。
“这不是记忆残留。”
零号不知何时出现在侧殿阴影中,“这是‘回响体’??当足够多的情感在同一频率共振时,意识可以在共感场中短暂具象化。
她是你们集体思念的结晶,也是……钥匙。”
“什么钥匙?”
“通往‘源点’的门,只能由真心相信它存在的人打开。”
零号抬起左手,信约之心微微发亮,“守心碑系统最初的设计,并非为了控制或连接人类情感,而是为了保存一种东西??临终之人最后的执念。
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爱,那些被战火碾碎的诺言,那些在灾难中消散的温柔……它们没有消失,而是沉淀成了地核深处的情感暗流。”
张永安闭上眼,仿佛看见无数灵魂在黑暗中低语,每一句都是“我在乎”
。
“清明日事件,也不是偶然。”
零号继续说道,“有人试图截取这股能量,制造‘情感湮灭弹’??只要引爆,就能让整座城市的人瞬间陷入绝望,自我毁灭。”
“幕后黑手……是谁?”
“你见过他。”
零号目光如刀,“叶骁的父亲,叶振山。
他曾是‘情感战士计划’的首席科学家。
他认为人类太过脆弱,必须用绝对秩序重塑情感结构。
当年他亲手将亲生儿子送进试验舱,只为验证‘剥离痛苦能否造就完美战士’。”
张永安猛地睁眼:“所以他才是真正的‘零号’?”
“不。”
零号摇头,“我是第一个觉醒者,他是第一个背叛者。
他以为能掌控情感,却不知道,真正强大的不是冷漠,而是明知会痛仍选择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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