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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帆对着林诚翻了个白眼，他不算矮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平均也就一米四几，而他都长到一米六了，要不是脸看着还嫩，不知情的人都要怀疑他十六七八了。
再过几年长到一米八也不是问题，在榕城这个成年男性平均身高不过一米七五的城市，他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就连林诚自己也才一米七三，哪来的脸说他一米六矮的？指不定过两年他就比林诚还高了。
当然，提前是营养要跟得上，至少得吃饱饭。
林诚咧嘴偷笑，半点没有自己发言很欠打的自觉。
纪帆把东西提进了屋里，林诚也跟着走进回收站的棚屋里，一屁股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那沙发也是别人不要的，卖到废品站来的，后来被蔺阿婆收拾了一下放在了棚屋的客厅里。
“蔺阿婆呢？”
林诚发现回收站真正的主人并不在家。
“出去了，有事。”
蔺阿婆一大早就出门了，据说是妇联主人李姐找她有事，纪帆没有仔细问。
林诚从兜里掏出了一叠纸币，都是十块的，塞进纪帆手里。
“把你抓了的这事没办法申请补偿，这只能算是配合警方办案了，但你弟弟那边我多给你争取了一点，算是给了个见义勇为的名头，奖励加补偿一共五百块，其中两百我给你换成了十块钱的，你和你弟弟平时也好用。”
这年头的物价已经开始涨了，但五百块还是个大钱，毕竟现在普通工人工资一个月也就三四百，这五百块就等于一个工人一个半月的工资了。
纪帆听了都惊了一下，但想到小月白差点受伤，又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行，那一笔勾销。”
林诚抽了抽嘴角，真是和文盲没法沟通，这是能够用一笔勾销来形容的吗？
他扶了扶额，酝酿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所以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我知道你不愿意回那个家，但你总不能一辈子这么混过去？现在还有个蔺阿婆愿意给你一个地方落脚，那以后呢？”
不止一次听见林诚的长篇大论，纪帆耳朵都起茧子了，通常这个时候林诚会劝他回去继续上学，然而学校哪里是那么好进的？别说他只是一个乡下户口的，想要上学只能回村里，要不就是想办法靠成绩被城里学校特招。
但他一个小学三年级就辍学的，辍学前读的还是没啥水平的乡村小学，靠什么被学校特招？
回乡下读那点书，还不如等到了年纪，去工地里搬砖，还能挣钱养弟弟。
纪帆一点也不想听林诚的那些废话。
然而林诚下一句是：“还有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查过了，最近确实没有报案儿童失踪，以前的儿童走失案也没有对的上号的，所以这孩子是你捡来的？”
纪帆猛地转头，怒视他：“你调查我们？”
林诚摆摆手，“干嘛那么大火气？我是警察！
遇见了可疑的，疑似偷孩子的案件，我不得查一查吗？”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和我说清楚，有什么问题我也提前和你讲明白，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你这弟弟来路不明，一个举报你还得被抓进去，到时候你弟弟说不定还会被送走给别人领养。”
“你确定要这样吗？”
纪帆磨了磨牙齿，盯着林诚看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忍了，冷哼一声。
“是，小月白是我捡回来的，你满意了吗？你还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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