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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高三楼的人几乎走完时，才赶着锁楼的时间离开。
“许数，我好像有点懂你说的话了。”
陈苒看着脚边堆积的资料和试卷，“有时我会怀疑，我这样不知疲倦的刷了一套又一套卷子，真的有用吗？虽然在这里成绩还过得去，可是放在一个更大的平台上，我又会是什么样子？我真的能去到想去的地方吗？我的水平真的是现在呈现的样子吗？”
许数说，“我们别无他选，只能这样，没有更多的机会来让我们看清自己的位置。
我们只能这样，用最笨拙的方法，让自己成为一个刷题机器。
在浩瀚题海中，做完了所有类型的题目，见完了所有变换的花样，那样到最后，不管遇到怎样的题，我们都能杀出重围。”
冬季会让人无缘怠惰。
密封的门窗，集聚的二氧化碳，保温杯冒热气的白雾，都让人有种懒散的感觉。
课程越来越重，陈苒太疲惫的时候，会在课间十分钟小憩。
很奇怪的事情，人的生物钟是一个特别奇妙的东西。
下课铃响的一瞬间，陈苒刚趴在桌子上就陷入睡眠。
等到上课被拍醒时，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好像十分钟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忘了在哪里看到的，说人体都有奇妙的自我保护系统。
睡眠系统就是这样。
当睡眠时间紧缺的时候，大脑会迫切的利用每一个闭眼的时候进行深度睡眠补充精力。
偶尔也会有特别窘迫的时刻。
某天正搭着羽绒服陷入睡眠的陈苒突然被拍醒，朦朦胧胧穿衣服的时候就被英语老师叫了起来。
“陈苒，你来翻译一下阅读这一段。”
陈苒羽绒服只穿进去了一个袖子，剩下的都在外面掉着，她迷茫地站起来拿起卷子，在班里善意的笑声中看到了吴夏璇指着第二段。
翻译完才被允许坐下，她无奈的继续穿另一□□绒服。
在无声的压力笼罩下，班里的同学都开始做各种事情缓解压力。
陈苒的后桌买了一个夹子和一袋核桃，烦躁的时候就会开核桃，然后把开出来的果仁都分给周围的同学。
“我给你们剥核桃补补大脑营养，以后你们考上好学校的时候苟富贵勿相忘啊。”
陈苒爱上了喝茶。
当然也是因为咖啡一天不能喝太多。
她在窗台摆放了各种茶包，时不时也会和大家分享。
她有个1.5L的保温桶，有时茶叶泡太多时她会走到别的同学那里，给班里人都来一杯。
也有些同学会在晚自习的时候看小说，在某些状态极差的时候，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再继续学习，反而比连续学两节效率高。
某天晚自习，陈苒抬头，发现前面的吴夏璇在一排书后打开mp4看电影。
感觉到陈苒惊讶的眼神，吴夏璇笑着问，“要不要一起？”
陈苒沉默的把凳子挪过去，陪她一起看完了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可能这就是吴夏璇的发泄方式。
就像高三楼的某些死角，偶尔会传来哭声。
压力太大时，是需要发泄的，每个人都是。
陈苒依然买着每期的地理杂志，在不想写卷子时就打开杂志，看着漂亮的风景图，总会带着对远方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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