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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不对劲。
想起来晌午摔碗，他心中一动，夹了最小的一个碎白菜叶子吃。
入口的瞬间他就懂了。
但陆书不知，他还沉浸在心上人在他面前为他人洗手作羹汤的痛苦中，夹了一大筷头的菜，一入口面色都僵了。
他觉得他心里挺苦的，但是比不上口中菜的万分之一。
赵春蔓觉得自己压住了儿媳妇，心里高兴，也夹了许多菜，毫无防备地吃进嘴里。
咸到发苦，还冲鼻子的酸。
那味道直冲天灵盖。
赵春蔓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就算是艰苦岁月，她也没吃过苦。
她面色大变，看向一旁浅笑着的苏酥，对方笑得甜甜的，满脸无辜。
“阿姨，我做的菜吃着香吗？”
家里新买的调料都放进去了。
昨日新打的醋还剩半瓶，盐罐子倒是空了，得空还得去买袋盐。
苏酥心情大爽。
她是魔女，可不是正道那正直的小仙女。
赵春蔓气得想哭。
“要是好吃就多吃点，要是不好吃我就掀桌子啦。”
苏酥笑得格外温柔，像是面团一样没脾气。
看着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赵春蔓知道，她敢，她有什么不敢的。
“别掀，我往后不说你了。”
她认了。
桌上炖着的整只鸡，是她儿子辛辛苦苦做的，还有一大块猪肉，炖的肥厚油亮的红烧肉。
现在全没了。
她没忍住掉眼泪，又觉得这种在小辈面前示弱的表情太丢脸。
“乖。
别哭哈，哭起来我也想哭。”
苏酥说着，眨眨眼睛，眼中就蒙了一层雾。
陆执一错眼，他老婆眼角就氤氲出一滴清澈的泪。
他连忙拿手绢来，低声道：“你别哭。”
陆书：？
他起身，围着苏酥转了一圈，心想高中的时候，她不这样，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灌注到她身上。
现在让他看不懂了。
但，很有意思。
陆笙拄着拐，肚子还在咕咕叫，好不容易饭做好了，又不能吃。
他长叹了口气：“你说你惹她干啥，香香软软的小姑娘你不喜欢，非得让她心烦，现在好了，饭也没得吃。”
赵春蔓听了更气。
这个家里，从老公到儿子，再到那个有病的孙子，都向着这姑娘。
“我哪敢惹了！
往后不惹了！”
她到底要脸面，红着眼眶半晌也不肯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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