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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吗,我有异议”
“无异议,决策实行。”
透过雾白,同伴始终在日复一日的沉闷里进行无休止的吵闹,以没有营养且幼稚的拌嘴为乐趣,似乎永远精力旺盛,不乏于在烈日之下奔跑前进。
他继续咬着烟,鼻间却长存淡淡的木香,侵入心神。
而手掌下的树皮坚硬而粗糙,沟壑不平的纹理让贝克曼想起它的来历。
它在一众葱郁的兄弟姐妹下并不起眼,树叶稀疏枯萎,寄生在躯壳的蛀虫摧毁它的内里,啄木鸟撕扯它的肌肤,布满孔洞。
不用本乡再多提醒,几乎是有目睹过它惨状的人都知道,这棵树生病了,并且即将迎来死去的命运。
贝克曼略过了它,因为这个状态去救治所耗费时间精力大概率是前功尽弃的。
而香克斯与乌塔却停留在它迟迟不肯离去,挥赶靠近的鸟类,拂去表面蠕动的白虫。
乌塔的理由很符合童话的逻辑,不能剥夺生存的权力,无论是人或是树。
但这样的理想主义并不能打动他。
而香克斯的一番话却改变了他的想法,“贝克,你想想如果它能够好起来,就一定能适应大海摇摆不定的气候。
往往这些残破的灵魂与躯体在治愈过后,拥有比这些长期以来繁茂生长的植物更有韧劲。”
还记得那只红发高举双手,哇哇大叫“我就这么过来的,快来夸奖我吧贝克!”
“...哦。”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两年在不同海域的游荡与他们的造作下,也没有呈现最初的将死之兆。
乌塔经常会手脚并用爬到上方,观摩本乡或贝克曼撸起衣袖的养护日常,大声朗读着从城镇新购置的故事书。
这棵树到现在也没有名字,甚至在最开始也不清楚它属于哪个科属,但它在所有人的默认下肆意扎根在雷德佛斯号,护着它航行。
或许,很大概率都联想到了某个游荡在外的旅人,那位一个季度才回信的少女。
贝克曼捏着眉心,每次一会回到南平镇自觉有些头疼。
他想,希贝尔应该也有跟西亚写信,而这位护士姐姐应该从细枝末节发现了端倪,他就像是偷东西的贼,每次一回到东海都要来到这里被她审问。
“又要去进货了,副船长?”
斯内克一旦涉及某些被他藏起来的事情,他也不泄密,就是会调侃起来,“奇怪了桌面那些玫瑰快枯萎了,也没见过你送人,怎么花瓶里的都比每次新购置的少一点呢。”
贝克曼与他并排走在队伍最末端,回复道,“总会有些损耗的,不过斯内克你应该没有养过花吧。”
“我没有你跟本乡那样的耐心,行了吧。”
航海士边闷笑着同伴的反问,与此同时应和莱姆的呼喊,轻拍船副的肩膀,快步赶回队伍前方,余留他独自一人闷在后头缓步前进。
凡是从港口登陆的商旅,若是要进入城镇必须要途径这个铺满小石子的主路。
也许为了便于搬运货物与呈现城镇的门面,这条必经之路宽阔,并且在两旁种满了标志性的橘树,通常寄宿在其之上的蝉鸣叫不断,会使正午时分这较少行人的道路热闹不少。
不过反而要担心热闹过头了,贝克曼掐灭手边未燃尽的烟,扭转脖颈拉伸着肩膀的肌肉。
有的时候他觉得西亚的故乡是如乌塔所讲的童话小镇,似乎总有一种魔力舒缓旅人长期奔波紧绷的神经,催使人们悠闲且漫无目的地漫步在街边,或是褪去衣物纵身入碧蓝的大海中,每一天都是如此地平和且愉快。
或许这种魔法来源于整座城镇的慵懒,空气中弥漫着的是晒过被子后的阳光味与酸甜的柑橘香,连猫咪都要半躲在随微风飘动的床单被套下,打理着暖洋洋的毛发。
他这么想着,手臂在身前挥动,意图散掉身上的味道,混杂着浓烈的烟草与海水味的汗水,与这里格格不入。
年轻人顺着认定的道路勇往直前,嬉闹着,与正对而来的孩子们交换掌心的温度。
在末尾也轮到他,蹲伏下来接过不同色彩的粉笔,在路中央画下方方正正的房子,叠盖着彼此。
一个不及掌心大的柑橘。
在他听见香克斯的惊呼前,最年长的孩子小跑到贝克曼的跟前,不舍地将这一尚未成熟的果实置于他的手心。
为什么会留念呢,这礼物明明在南平镇随处可见,除非是需要保管或是一位特殊的朋友赠与他的。
在他还没有站起身之前。
为什么大家都在仰着头,为什么香克斯朝着露台上方指,却咿咿呀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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