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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余书瑶是被驴叫声吵醒的，她按着额头从屋内走出来的时候，隔壁村的老汉正在替顾风遥把书箱往驴车上搬。
差点忘了今日顾风遥就要回学堂去了。
余檀月也在，她背着包袱站在驴车旁边，像是来了有一会了，余书瑶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
“顾先生，窈娘子她人呢，我与她说好了今日一同去镇上。”
“得了风寒，现下还没醒，大概是去不了了。”
顾风遥淡淡道。
“……”
就现在不远处听他胡说八道造谣的余书瑶撇嘴，气性挺大，不就是不小心被她摸了一下腰么，又不是故意的，干嘛如此小气，竟然还记仇。
见他转头吩咐老汉就要出发，丝毫没有喊自己的意思，余书瑶笑容僵在脸上，厚着脸皮走近，跟余檀月打招呼，“月娘子，你这么早就来了啊哈哈。”
她尬笑两声，又照着顾风遥的说辞给自己圆了个台阶，“咳咳，昨夜贪凉吹风染了风寒，今日睡得有些沉了，夫君等等我，我去收拾一番，马上就来。”
说完就急匆匆地进屋了，还好她提前收拾了衣裳，这会把背篓里的种子搬上驴车就能出发。
三人乘着驴车，一路上晃晃悠悠，直到晌午才到镇上。
三人在城门口下了驴车，顾风遥径直去了学堂，余书瑶拉着余檀月去了集市，准备先去探探行情。
转了一圈过去，两人发现集市里基本上没什么人售卖大豆种子。
余书瑶当即扬起笑脸道，“物以稀为贵，没想到大豆种子的市场还不错啊。”
余檀月蹙眉，“农作物的种子是稀罕物，平日里都由官府统一发放播种，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大张旗鼓的售卖种子，恐怕会受到官府的注意。”
到时候若是官府追问种子的由来，这……
余书瑶听明白了她话里隐藏的意思。
村民得了种子，期盼着夏种能有个好收成，自然也就忘了种子来源的问题，但余檀月心细，这么珍贵的早熟种子，余书瑶一出手就是几百粒，她知道进退，也没过追问这批优质种子是怎么来的？从哪里来的？
可是余檀月不追问，不代表官府不会问，如今她们在集市里这么一转，卖种子的商贩如此稀有，这样一来她们倒是鹤立鸡群，成了众矢之地。
官府那里只怕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余书瑶含糊地应了两声，“没事，我心中有数。”
余檀月心想既然窈娘子都这么说了，肯定有应付的法子，也就没有多问了。
两人在市集里找了块地方，把大豆种子放在草编提篮里摆在地上，余书瑶环顾四周，左右四顾，发现过往的路人并没有注意她们，露出一贯热情得体的笑，“大家都来看一看啊，早熟品种的优质大豆种子，现在买了留到夏种播下，收成绝对有惊喜！”
余檀月面皮微微发烫，不自然地摸了下头发，只是既然要做生意，自然得豁出去脸面，她望着窈娘子，心下一横，扬声道，“卖大豆种子。”
余书瑶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小娘子满脸通红，整个人也有些不知所措，却坚持出声叫卖来吸引顾客的注意力。
这个合作伙伴也太……实诚了些。
“大豆种子的收成率向来不高，你这小娘子怎么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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