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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语有点儿emo。
房间里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处处放满东西，一条过道堪堪能容下她的轮椅。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到边上的东西引起多米诺骨牌效应，其他摇摇欲坠的东西也跟着坍塌。
“你要推我去哪儿？到床上，我很困，要睡觉了。”
感觉到方向不对，慕夏连忙抬起手，往后拍了拍那只推着轮椅的手。
“睡觉？你洗澡了吗？”
“洗澡？我都没洗几天了，不在乎今天。”
“……”
夏语鼻翼翕动，忽而感觉无数只虫子在头皮上爬行，无端生出一股痒意。
将慕夏送到床边，他勉为其难伸出手搀扶，心里小声告诉自己，这是亲妹，不能嫌弃！
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夏夏，你有没有闻到你身上有馊味？”
慕夏倒在床上，盖上被子眼睛都没睁开，只有鼻子微动，哼出一个“嗯”
，也不知道是承认，还是反问他问了什么。
“……”
夏语看了一圈无从下脚的房间，平日他睡的沙发也被乐器霸占了。
至于床上，他嫌弃地打了个颤，走出房间，情愿睡客房。
次日慕夏睡到将近中午才醒来，她泡了个澡，将每一根头发丝都护理干净，才不紧不慢离开浴室，吩咐下人给她收拾房间。
所有乐器放回琴房，琴谱书籍按照作者分门别类，她写的琴谱则不要碰。
刚做好安排，从楼下上来的下人毕恭毕敬走到她跟前问：“小小姐，午餐您在
哪儿吃？”
“餐厅，夏语是不是回来了？”
“是的，小少爷在楼下等你。
他吩咐我上来找您。”
慕夏点了下头。
昨晚困得要死，几乎倒头就睡，可她没有忘记昨晚的事，更加没忘记夏语满是嫌弃的口吻。
真没想到，他有那么严重的洁癖。
楼下，夏语正在看公司的财报，听见轮椅的声音，他谨慎地抬头，看见慕夏精神饱满，清爽干净，他才暗暗松一口气。
他不保证自己，面对昨晚的慕夏他还有吃饭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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