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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漫下来，落在夏栀脸上，她脖颈间的吊坠泛着细碎的亮光。
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响，秋奕泽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半拉半扶地挤出了喧闹的人群。
蒋叙见状快步上前，抬手压了压场面，几句话稳住了早已乱作一团的氛围。
冷墨站在原地，目光锁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指节不自觉地收紧，攥着拳头，连带着原本的玩闹心思也散得一干二净。
他没再看场内的动静，转身径直朝门外走去。
电梯门“叮”
地弹开，他抬眼就撞进温挽的视线里，按往常习惯退后半步，等着里面的人先出来，可三秒过去，她还站在原地没动。
冷墨抬了抬下巴，无声示意她先出来。
温挽攥着衣角的手紧了紧，捕捉到他心情似乎不怎么好，于是小声开口：“我也下去。”
冷墨这才点了点头，迈步走进电梯。
手指先在按键上顿了顿，最终按了负一楼——他没打算回家，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
电梯里格外的安静，温挽盯着他的侧脸，犹豫了几秒，终于鼓起勇气打破沉默：“你……能送我一下吗？”
冷墨闻言皱眉，脸上透着几分不耐，他本就没这个打算，也懒得客套，直接吐出两个字：“没空。”
温挽心跳得发慌，嘴却比脑子快了一步，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话音刚落，电梯门又一次打开。
他没再看她，抬脚就往外走。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回头瞥了眼，见是温挽跟了上来，忍不住“啧”
了一声，转身想让她别跟着。
可目光刚落在她脸上，到了嘴边的话却突然卡住——他之前竟没注意，刚才那一瞬间，她仰头望过来的眼睛，竟和夏栀有七分像。
“上车。”
冷墨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让温挽愣了两秒——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松口，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小弧度，快步绕到副驾坐下：“谢谢。”
他边系安全带边开口问她：“地址。”
“哦，好。”
温挽反应很快，忙拿出手机，因为紧张连带着打开导航的动作都显得有些仓促，生怕他会反悔。
车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导航声。
温挽和冷墨是同桌，可两人之间，总像是隔着层无形的墙。
除了上课，他很少待在座位上，连和周围同学说话都屈指可数，人和名字完全贴合——冷漠。
她甚至偷偷猜过，或许到现在，他都没记住自己叫什么。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心里就有点说不清的涩。
红灯跳亮，车子缓缓停下。
温挽的目光不受控地飘向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分明，透着股清冷感，她慌忙收回视线，盯着窗外的积雪路面，耳尖却悄悄发烫。
外面的雪下得密了些，细碎的雪花粘在车窗上，很快化成一小片水痕——这是今年的初雪。
车内广播正放着轻柔的音乐，中间夹杂着主持人温吞的问话，温挽听得认真，直到那句“等待”
钻进耳朵，心跳突然漏了半拍。
“你会吗？”
话出口的瞬间，她就后悔了。
“什么？”
冷墨的声音没带任何情绪。
温挽深吸了口气，重复着广播里的话：“如果有人等你很久，你会不会……稍微回头看她一眼？”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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