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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帘缝隙,卧室里还浸在半明半暗的慵懒里,门外突兀响起的游戏音效把秋奕泽从睡眠里拽了出来。
他微微皱眉,嗓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混着被打扰的不耐烦,朝着门板方向吼:“你大早上在我家做什么?”
门外的游戏声戛然而止,接着是拖鞋蹭过地板的声音,停在卧室门口。
冷墨身着扎染印花衬衫,搭配垂坠感十足的深棕阔腿裤,倚着门框,慵懒又不失格调,语气懒懒散散的:“想你呗。”
秋奕泽闭着眼捞起枕头就朝门口丢过去,抱枕擦着冷墨的胳膊砸在墙上,软绵绵地弹下来。
他掀了被子坐起身,乱糟糟的黑发垂在额前,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线,没好气地瞪了门口那人一眼,转身进了衣帽间。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下楼时正看见冷墨盘腿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个玻璃果盘,手里捏着块切好的菠萝,吃得慢悠悠的。
听见脚步声,冷墨抬眼瞥他,又叉了块菠萝放进嘴里,嚼了两下才点评:“你这菠萝味道不错,比我家的甜。”
秋奕泽抢过冷墨手中的果盘,边吃边问:“找我什么事儿?”
冷墨没回,转身拿了车钥匙:“那个废弃赛车场,我找朋友借了钥匙。”
秋奕泽几步追上他,搭上他的肩膀:“哥哥行动力可以啊。”
冷墨嫌弃的推开他的手,自从上次秋奕泽擅自在有关赛车的合同上签字,他爸就再也没让他接触过了。
车轮碾过清晨的柏油路,带起一阵风。
车窗外的树影飞速倒退,秋奕泽觉得,刚被搅黄的懒觉,好像确实没眼前这趟行程有意思。
“对了,”
冷墨忽然开口,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丢给他,“给你的。”
秋奕泽接住,是枚银色的赛车钥匙扣,上面刻着个小小的“秋”
字,他捏在手里转了两圈,没说话。
废弃赛车场像是被时光遗忘的巨兽,锈蚀的铁丝网在风里发出“哐当”
的哀鸣,墙头疯长的爬山虎几乎吞没了褪色的“极速赛道”
招牌。
两人踩着吱呀作响的铁楼梯上到三楼,木地板积着厚厚的灰,踩上去能印出清晰的脚印。
从破了角的窗户往下看,整个赛场的轮廓还在。
冷墨拉开墙角的铁皮柜,抽屉滑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把一支金属笔和文件夹递过来,指尖敲了敲封面:“我觉得可以买下来。”
秋奕泽翻开文件,他快速扫过产权说明和结构图纸,手指在某页停下,忽然低笑一声:“还是你靠谱。”
他抬眼看向赛道中央那片塌陷的看台:“地基沉降得比想象中厉害,重修看台得换钢筋骨架,还有排水系统,当年的设计早过时了。”
冷墨靠在窗框上,望着楼下被野草侵占的赛道:“但你看这地形,天然的高低差,改造成分层赛道多带感。”
秋奕泽翻过最后一页财务预算,笔尖在数字上点了点:“预算超了近三成。”
冷墨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他正好想投实体项目。”
——照片里是个穿着赛车服的男人,正举着奖杯笑,背景正是这个赛道。”
秋奕泽挑眉,把文件合上递回去:“行,我去联系。”
他转身看向窗外,阳光穿过云层落在赛道上,像是给这片废弃之地镀了层金边。
冷墨接过文件揣进包里,拍了拍他的肩,“走,去跟产权方谈谈细节,争取月前签合同。”
两人下楼时,铁楼梯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鸽子,秋奕泽回头望了眼三楼那扇破窗,风卷着几张旧海报从眼前飘过。
其中一张上,年轻的车手正冲镜头比着胜利手势——那是他父亲年轻时,在这片赛道上赢下人生第一个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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