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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珑眼中充满茫然，而战场中，则是与他一般茫然的唐军士兵。
太阳升起，照耀着万里长城。
山峦y影中，莫日根将手掌按在战死尸鬼王额前，喃喃念诵咒文。
然而在他的身上，已再没有黑气可驱散。
鸿俊、阿泰、李景珑、阿史那琼四人静静注视鬼王的容貌。
他的身形十分魁梧，竟比李景珑还高了半头，一身秦铠更是如山一般牢不可摧。
他紧闭着双眼，莫日根说：&ldo;我不知道能不能唤醒他。
&rdo;
&ldo;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rdo;鬼王沉声道。
他的声线如刘非般嘶哑，话音中，缓慢睁开了双眼。
众人随之一退，提防地看着鬼王。
&ldo;梦里，我杀死了我最好的弟兄。
&rdo;鬼王又说。
他的眼珠不再浑浊，如刘非梦醒之时，聚集为淡淡的瞳孔，他的肤色几乎与寻常人无异，没有尸斑，更无gān枯，唯一表明身份的，只有那灰白色。
&ldo;现在，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不是真的？&rdo;鬼王又说。
无人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他坐在长城下，背靠城墙，望向碧蓝色的万里晨空，突然说：&ldo;好久没有看见白天了……&rdo;
微风chui起，鸿俊转身，慢慢走向战场中央，跨过满地的战死尸鬼，来到那具骷髅面前。
生锈战铠四分五裂，刘非的骷髅仰头，空dong的眼窟窿，朝向天空上的朵朵白云。
那把长戈还卡在它断裂凹陷的肋骨中。
鸿俊低声说：&ldo;其实你也不是受到永世的诅咒，刘非。
&rdo;
那时，他尚不知永恒的生与永恒的死有何用意。
第64章七qg六yu
在他身后不远处，鬼王沉默地听完了李景珑转述，长吁一声，缓慢站起。
&ldo;……一切就是这样。
&rdo;李景珑说完最后一句，等待着鬼王的回应。
鸿俊低头注视刘非的枯骨，耳畔突然听见&ldo;咚、咚&rdo;的两声拨làng鼓清脆之音。
鬼王手持拨làng鼓，朝尸横遍地的雪原中央缓慢走来，余人纷纷起身，缓步跟在其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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