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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我不是玩具。”
站在前方的男人扯回被攥地发皱的衣袖，用格外冰冷的语气拒绝了明珠的又一次示爱，他露出的半边侧脸英俊地不像话。
明珠又上前攥住了男人的手，仰着修长又白皙的脖颈，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愤愤道：“师兄！
…柳知节，你别得寸进尺。
我看上你，你就必须要喜欢我才行！
你凭什么敢不喜欢我！
你必须喜欢我！”
“喜欢我，喜欢我，快点喜欢我！”
男人甩开明珠，迈开长腿，宛如什么都没听见般，绕着在明珠家富丽堂皇的雕花螺旋楼梯而下，那上宽下窄的身影冷漠地甩开了明珠。
柳知节从始至终对明珠的冷待、忽视、厌恶让从小被捧在掌心宠到大、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明珠抓心挠肝，怒火中烧。
他口不择言：
“哼，柳知节，你再不答应我的话，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别忘了，我爸是谁！”
皮鞋点地的回响和明珠那稍显混乱的大叫相互交缠，奏出一曲急促丝滑、愈来愈高昂的交响曲。
“明珠，我对你太失望了。”
脚步声嘎吱一下停了下来，柳知节倏地回过头看着明珠，他那薄薄的眼皮微微上抬，深沉的黑眼珠直勾勾地射向了明珠。
明珠牢牢地盯着柳知节那双如工笔画描摹而出，却冷淡如冰，直直射向自己的凤眼。
他心里的愤怒和酸味膨胀至极，一瞬之间从脊椎窜上了脸颊，烧地他两腮发粉，连带那两粒葡萄似的瞳孔都在不自觉地轻轻颤动。
“我对你太失望…”
“太失望了…”
“失望…”
“%*^#…望…”
柳知节两片唇上下开合，反反复复，在碰撞之间，断断续续的冰冷话语回荡了开来，搅乱着明珠的意识，让明珠的心愈来愈气。
抓住他！
抓住他这个可恶的师兄！
不甘心的明珠跌跌撞撞地追上了柳知节，想要抓住他。
在失去理智的追赶推搡间，明珠双手往前一拽一拉，他的师兄居然身形一歪，跌下了楼梯。
咚咚咚咚咚——，一长串沉重又悠长的闷响在螺旋楼梯间回荡，震地明珠浑身发颤，像个摇摆不定的俄罗斯套娃，傻乎乎地僵在了原地。
他的手指轻轻地搭在昂贵的木质扶梯上，有些害怕地往下望去。
一层又一层螺旋往复的楼梯在水晶吊灯的折射下炫晕扭曲成了条盘起的冰冷大蛇。
而躺在最底下的是明珠最喜欢的师兄。
他倒在昂贵的白色地毯上，后脑勺流出的温热鲜血蜿蜒起伏，那两条明珠最喜欢的又长又直的腿扭曲成了软趴趴的麻花，像是两尾交缠在一起的蛇类。
而那飞溅而起的血液恰恰好落在了师兄的左眼眼皮上，宛如给他点了颗栩栩如生的痣，让向来循规蹈矩、冷淡十足的柳知节增添了一种古怪又契合的温情蜜意。
他静静地朝上望着，用几乎要缩成一条竖线的黑眼瞳盯着明珠，嘴角裂开了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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