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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俯下身和他对视。
nbsp;nbsp;nbsp;nbsp;随即被这个孩子鸦羽般的睫毛攫住目光。
nbsp;nbsp;nbsp;nbsp;四岁孩童的面庞尚带着初雪般的软糯弧度，精致骨相显出一种贵气。
眼睛大得惊人，眼尾却斜斜飞起道幼狐般的弧，瞳色较寻常孩童更浅几分，像浸在琉璃盏里的雨前龙井，此刻正一瞬不瞬地凝望她。
nbsp;nbsp;nbsp;nbsp;雪青衣袍裹住他单薄的肩头，颈边戴着一道金色长命锁。
nbsp;nbsp;nbsp;nbsp;杨翊：“你的传言很多。”
nbsp;nbsp;nbsp;nbsp;不用问，清蕴也知道宫中关于她会有什么样的传言，就像大皇子曾经对她的复杂态度，年仅四岁的小皇子也懂那些吗？
nbsp;nbsp;nbsp;nbsp;“什么传言？”
nbsp;nbsp;nbsp;nbsp;杨翊摇摇头，“那些不重要。”
nbsp;nbsp;nbsp;nbsp;他道：“你喜欢我。”
nbsp;nbsp;nbsp;nbsp;顿了顿继续，“所以我也喜欢你。”
nbsp;nbsp;nbsp;nbsp;清蕴没说话，李琪瑛上前，“这也是你姨母，当然喜欢你了。
怎么说话还是一句一句地蹦，就不能说长点么？”
nbsp;nbsp;nbsp;nbsp;杨翊选择性无视了那句话，问她，“母妃呢？”
nbsp;nbsp;nbsp;nbsp;神色僵住，李琪瑛说：“她还在养病呢。”
nbsp;nbsp;nbsp;nbsp;杨翊耷拉下脑袋，发间的发间束着明珠的银丝绦便扫过腮边尚未褪尽的婴儿软肉。
这个本该稚气横生的动作，却因他抿得平直的唇线与绷紧的下颌显出几分执拗的庄严。
nbsp;nbsp;nbsp;nbsp;他不出声了，好像什么都懂，只是不愿揭穿。
nbsp;nbsp;nbsp;nbsp;李琪瑛伸手替他拢了拢衣襟。
nbsp;nbsp;nbsp;nbsp;对这个早慧的外甥，她向来当琉璃捧着，不忍欺骗，更不忍告诉他真相。
nbsp;nbsp;nbsp;nbsp;过了会儿，杨翊又看向清蕴，唤她姨母，“带我去看母妃。”
nbsp;nbsp;nbsp;nbsp;这是一人不成，就换个人，李琪瑛对清蕴暗暗摇头。
nbsp;nbsp;nbsp;nbsp;可面对这样的小皇子，谁又忍心拒绝呢。
nbsp;nbsp;nbsp;nbsp;清蕴问他：“你喜欢画画吗？”
nbsp;nbsp;nbsp;nbsp;杨翊眼神微微亮起来，显然喜好也和已经离世的舅舅很像。
nbsp;nbsp;nbsp;nbsp;清蕴：“姨母难得进宫，陪陪我好吗？我们去学会儿画画，等晚些再去看母妃。”
nbsp;nbsp;nbsp;nbsp;杨翊被说动了，任清蕴牵着往里走，李琪瑛松了口气，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和外甥说这件事呢。
nbsp;nbsp;nbsp;nbsp;清蕴在承乾宫消磨了大半天，凭她对作画的了解和温柔耐心的陪伴，杨翊已经对她这个名义上的姨母依赖非常了。
在王宗赫来承乾宫外接人时，依依不舍地跟到了外面。
nbsp;nbsp;nbsp;nbsp;王宗赫见到这一大一小的身影，瞳孔微缩。
nbsp;nbsp;nbsp;nbsp;看到清蕴牵着小皇子，有种妻子正带着和前夫所生孩子的错觉。
nbsp;nbsp;nbsp;nbsp;杨翊出生时难产，前三年都泡在药罐里，被李贵妃养在承乾宫几乎没怎么出过门，这就是俩人都没见过他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杨翊却从周围人的谈话中早就认识了两人，不仅知道王宗赫娶了自己曾经的舅母、如今的姨母，还清楚他是讨厌的皇兄的先生，所以一见他，就把头埋进了清蕴怀里，“姨母，我舍不得你，今晚在这留宿，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清蕴：“这于礼不合，我明日再来看你，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杨翊：“那姨母把我带走。”
nbsp;nbsp;nbsp;nbsp;他不想待在承乾宫，在这座宫殿生活四年，早就没了新鲜感。
nbsp;nbsp;nbsp;nbsp;王宗赫：“……”
nbsp;nbsp;nbsp;nbsp;摸摸手下毛茸茸的脑袋，清蕴示意奶娘把人接过去，温和却不容商议地拒绝了他。
nbsp;nbsp;nbsp;nbsp;俩人走出好长一段距离，似乎都还能感受到身后视线。
nbsp;nbsp;nbsp;nbsp;王宗赫观察妻子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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