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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延风正想阻住，却被慕丞相拦住：“让他看吧，只有看的越仔细，才明白自己对han霜有多少亏欠。”
戚烬站在棺旁，视线落在棺内面容安详的人脸上。
他握的拳紧了又松，竟然无措的像个迷路的孩子。
好半晌，他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眼中多了层落不下去的泪水。
几人看着戚烬，心绪复杂却一言不发。
元宵过后的四天，冬日的最后一场大雪悄悄在卯时停下。
第十六章遥遥丧路
天明。
盖棺出殡。
按照礼节和尊卑，慕丞相和宋家人不必送殡，但为了送宋han霜最后一段路，他们还是一起去了。
站了一夜的戚烬面色煞白，几次想再去看看宋han霜最后的模样，却在踏出一步后陡然倒地。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伴随着胸腔的震痛像是刺穿透他的心。
没有人管他，好像他这个一品大将军在这里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戚烬颤抖着深吸了几口气，强撑起脱力的身体跟上早已出了府门的出殡队伍。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猩红的双眼定定望着前面的黑棺。
恍然间，戚烬好像听见了宋han霜的声音。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我不求长命百岁，只盼天下太平，这样你我就不会分开了。”
“你活着，我会等你回来，你死了，我也对你不离不弃。”
一句一句，伴随着风擦过他的耳畔，最后慢慢消散在淡青色的晨光中。
唢呐阵阵，纸钱纷飞，白幡飘摇。
路旁百姓窃窃私语，几乎所有的视线都放在了戚烬身上。
他穿着件单薄的紫檀长袍，耷拉着双肩，几缕发丝垂落在面颊前，颓然的神色如同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眼前近乎蓬头垢面的男子让人难以确定那是数月前意气奋发的凯旋将军。
戚烬目光怔怔，大脑空白的只有眼前那口黑棺。
有那么一瞬，他期盼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这样自己就能一直跟着宋han霜这么走下去。
直到出了城，棺材下葬，盖了土，戚烬才清醒过来。
也是这时候，他才看见碑上刻的并非“宋han霜”
，而是“慕筠瑶”
。
那是宋han霜真正的名字。
等所有人都走了，戚烬依旧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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