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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何小婷压着火，扶他到床上坐下，“说了要注意要注意，总是唱反调，你是小孩子吗。”
顾西雾眉头舒缓，虽然真的很疼，但他很开心。
何小婷看他笑，冲他低吼：“神经病，还笑得出来，我去叫医生，你给我好好待着，不许动。”
医生来看了，没什么大碍，还是得注意碰撞，伤口如果不能很好愈合，留后遗症的风险就越大。
何小婷神情绷着，顾西雾倒是满脸无所谓。
送走医生，她脸色即变，火直冒：“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让你少折腾，这才第三天，又洗澡，你是不是有病，非要落个残疾才舒服是吧！”
顾西雾像个犯错正被训斥的小朋友：“我没大洗，我就想换衣服，病服连穿三天，都有味了。”
何小婷这才留意到他床上多了好些衣物，火快要从眼睛里喷出来，显些忍不住：“你自己去拿的？”
“我喊跑腿小哥帮我拿的。”
顾西雾看气红了眼：“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洗澡了行吗。”
何小婷瞪着他，“说了住一个星期院，又不是让你住一个月，讲究什么，难道洗澡比你胳膊还重要。”
顾西雾垂眸说：“我是病人，病人需要愉悦的心情，不能受刺激，受刺激影响伤口愈合。”
何小婷转身就走，顾西雾手快地拉住她：“你去哪儿？”
“回家。”
何小婷说：“放手。”
“别走。”
顾西雾声音低下去，有些祈求意味：“我不想一个人。”
何小婷闭上眼睛，人是背对着他的，手腕被他攥得很紧，她稳了稳了稳呼吸，说：“放开。”
顾西雾眼神垂下，左手缓缓松开她，他这是在干什么，来看他就已经是奢望了，还想奢求得到什么呢。
何小婷见他垂着头，一副无助模样，还是狠不下心：“晚饭吃了吗？”
“吃了。”
顾西雾一滴泪快要滑出来的时候，翻身越到床的另一边，低哑着声音说：“你走吧，我是个很糟糕的人，只会惹你生气，让你烦，跟我这样的人相处，你永远不会开心。
我说过了，我受伤是我自己的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如果能消除你心中的愧疚，我可以选择离开，本来我也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搅乱我的生活，为什么要在我面前一次次刷存在感，为什么要画我，为什么阮南星，小聪，孟姨她们都毫无保留地喜欢你！”
何小婷也彻底毛了。
“为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顾西雾眼泪啪啪往下掉，情绪爆发得毫无预兆，仿佛挤压已久，“也对，是我太可恶了，你从心底上就一直厌恶我是吧，就连跟我做朋友也是迫不得已，我都知道，我也不想靠这种受伤的方式得到你的怜悯，那样我会觉得我自己更加卑鄙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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