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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个明亮的路口，林朔说话了：“累不累？”
阮清言很累，回家以后除了能和父母多待一会儿，每天都是累的。
“累。”
阮清言如实答道。
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干吗要和林朔讲话啊？她要忍着，忍着，每天都忍着，忍着不理他，希望有一天他会坚持不下去，幡然醒悟这一切有多么任性和愚蠢，然后离开她，离开渝州，回到首城。
可是她再怎么忍，也还是做不到一句话都不和林朔说。
她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穿得多了还是少了、胖了还是瘦了，关注着他眸子里看自己的光是不是明亮如初，有没有一点点熄灭。
现在，林朔把阮清言送到了家门口，准备像往常一样，目送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这次，阮清言转身定定地看着他：“林朔，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林朔不解：“我没有浪费时间，我在做我最想做的事。”
阮清言苦笑道：“你最想做的事，就是每天累死累活之后，还要多绕一段路？”
林朔脸上闪现淡淡的温柔之色：“走这一段路，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
阮清言靠近一步，质问他：“你也工作得很不开心吧？你根本就不喜欢自己的专业，干吗还要每天做折磨自己的工作，忍受痛苦？”
林朔不像她，又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林朔平静地看着她：“还好。”
阮清言感觉气一下生到脖颈，昂着头无语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甩头便走。
林朔追上来说：“那你不也一样吗？每天忍受痛苦折磨，生活不该是这样的。”
阮清言遍体鳞伤的心，像被人揭开一层皮。
“还好。”
她学他。
在离他们十米远的一棵树后，顾凡超看着眼前的一幕神色暗沉。
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知道阮清言发现他了，却装作没发现的样子，目光一直都在林朔身上。
等到林朔离开了，顾凡超想把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送给阮清言，却发现她加快步子，一副逃离的样子。
他让她难堪吗？他让她感到难以忍受吗？
顾凡超紧紧攥着要送给阮清言的礼物，没有追上去。
他愣在原地，在树影里，感觉整个世界也是黑暗的。
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他还要做些什么呢？他还能做些什么呢？如果他所做的一切只是让阮清言感到痛苦，离他越来越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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