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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无意识呛着，每一匙都是小心翼翼地喂。
直到半碗药见了底，他才松开捏着她脸的手，
替她擦擦嘴角的药渍。
手帕轻轻擦过她的嘴角，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的指腹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唇上传来的温度。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一时有些失神。
突然，本来安安静静的人儿瘪了瘪嘴，“爸爸。”
霍栩虎躯一震。
替她擦嘴的动作也顷刻停了下来。
但盛挽月像是缓过劲来了一样，纵使没有清醒，身体却开始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撇嘴，两只手时不时抬起来在空中抓几下。
样子笨拙又好笑。
一直绷着的霍某人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紧接着，又响起那句令人炸裂的称呼，“爸爸……”
霍栩脑袋“嗡”
一声，心想我不是你爸，我是……
“爸爸，别走，别丢下月月……”
“爸爸，月月会乖会听话，别不要我……”
“月月会……”
她开始小声啜泣起来，秀眉蹙成小山高，眼睛紧闭，看起来神情痛苦。
霍栩一下子慌了，一声一声喊着她，“盛挽月，盛挽月？”
“爸爸……唔，我不要和婶婶他们在一块，他们会打月月的……我好怕疼呀。”
她带着哭腔，不断絮叨着。
霍栩心口一窒，那是小时候的她吗？
为什么那么小的年纪，却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
这些事情，她从来没和他提起过。
平时的相处中，盛挽月把自己伪装得很好，大大咧咧的行事风格下，实则藏着诸多隐忍和无奈。
“水……水”
她低低地唤着，还不断做着吞咽动作，看起来渴坏了。
霍栩立即端来一杯温水，用刚才喂药的方法，用汤匙一勺一勺喂她。
这次她很乖，没有乱动，勺子递到嘴边，她无意识地咂咂嘴，水慢慢淌进口腔，流入心田。
霍栩看着乖乖喝水的她，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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