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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华山派大殿之内,掌门岳不群端坐主位,看着殿中已抵达的数名弟子——其余弟子亦在赶来的路上——沉默不语。
感知到不远处激烈的打斗波动,岳不群神色从容,轻呷了一口清茶。
他对弟子令狐冲的实力颇具信心,笃信只要东方不败不施展其独步天下的轻功遁走,今日即便不能将其斩杀,也必令其遭受重创。
“冲儿这桃花运倒是颇盛。
今日终究是他重要日子,不能容你等搅扰。”
岳不群心中平静思忖。
旋即,一缕缕常人目力难辨的漆黑气劲自岳不群周身悄然逸散,于空中凝聚成一柄长剑形态,无声无息地朝远处激射而去。
屋顶之上,令狐冲持剑而立,神情凝重地注视着不远处的东方不败。
他身上已添十数道伤口,皆是东方不败的绣花针所留,虽显几分狼狈,但东方不败伤势更为沉重——其精致绝美的面庞上多了一道醒目剑痕,身上更有五处剑伤,皆为令狐冲所创。
东方不败指尖轻抚脸颊伤痕,竟展颜笑道:“令狐冲,莫非你是个和尚?本座如此容貌,你竟毫不心动,反要毁之?”
“美?”
令狐冲语气冷冽,“依我看,不过是蛇蝎之心披了张好皮囊。
人之皮相,皆由父母所赐。
待你年华老去、容颜凋零之时,且看你是否仍会执着于这‘美’的虚妄。”
“你……”
东方不败闻言,笑意顿敛,正欲反唇相讥之际,神色陡然剧变,似有所感,身形急欲闪避。
然为时已晚,一柄漆黑长剑毫无征兆地自其眼前掠过,几缕青丝应声而断。
长剑随即消散无踪,仿佛从未出现。
东方不败僵立原地,指间捻着那几缕断发,眼中交织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与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万万不曾料想,世间竟存在如此可怖的强者,出手之际毫无半分气息外泄。
若非生死关头那源于本能的危机预警,她根本无从察觉任何异动。
沉默片刻,她深深望了令狐冲一眼,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终是一言不发,决然转身离去。
令狐冲目送东方不败远去,心中回想着方才那柄诡异莫测的漆黑长剑。
其来去无影,悄无声息,连他自己也未能感知周遭潜藏他人气息。
然此剑确凿斩落了东方不败的发丝,此举显是剑主发出的警告,以此震慑强敌,迫其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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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何方神圣?”
令狐冲心中疑窦丛生,然见院落狼藉一片,只得强压下探究之念,转身疾步赶往正殿。
“些许威慑足矣。
这江湖,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大殿主位之上,岳不群心中暗忖。
方才他仅以气劲削落东方不败几缕发丝,并无取其性命之意。
如今的他已无意过多介入俗务。
东方不败实力与令狐冲在伯仲之间,实为一块上佳的磨剑之石,可助令狐冲砥砺锋芒。
岳不群深谙“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之理,绝不愿见令狐冲自诩天下无敌后,便沉溺于游山玩水,将华山派基业置于不顾。
片刻之后,华山派正殿之内,所有弟子连同令狐冲均已齐聚。
岳不群目光肃然扫过殿下十余名弟子,亲自请出供奉的祖师牌位,焚香祭拜历代掌门。
在华山派全体门人的见证之下,岳不群郑重其事地将掌门之位传予令狐冲。
令狐冲肃立于大殿中央,虽衣袍尚沾染血迹,却无损其庄重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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