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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欧启航有次给他们说的笑话，在清华，人和人之间的区别，有时候比人和狗还大。
在这个夜晚里，从周来春口中说出的荒诞的话，让他尤其觉得如此，那句&ldo;你如果愿意回家接手家业我就把你后妈的小孩给打了&rdo;，就像是两个物种之间的交流，实在让他啼笑皆非。
而且更彪悍的是，这还非常符合周来春的逻辑。
&ldo;什么机会?&rdo;周昇道，&ldo;成功的机会?&rdo;
周来春喝得满脸醉意，看着周昇，周昇道：&ldo;你认为的成功，和我认为的成功不一样。
爸，你懂吗?我们的分歧，一直就出在这儿。
&rdo;
&ldo;社会没有教给你怎么做人?&rdo;周来春说，&ldo;你还得像条狗一样，再去混几年，你才懂，有必要这样么?老子都给你兜底了，你还想怎么样?&rdo;
周昇正色道：&ldo;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就是成功吗?也许吧?可它对于我来说，不需要。
一个想喝水吃面包的人，你给他一块金子，他不、会、要，因为这不是他想要的!&rdo;
&ldo;你可以拿金子去买。
&rdo;周来春说，&ldo;买到你想要的一切东西。
&rdo;
周昇道：&ldo;你不明白我的意思……算了，想不通你……&rdo;
周来春道：&ldo;你要什么，都是用钱可以买到的!&rdo;
&ldo;爱情也可以?&rdo;周昇终于按捺不住了，&ldo;家庭也可以?!能用钱买到，你会过成这样?!&rdo;
周来春也怒吼道：&ldo;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rdo;
&ldo;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喜欢我妈?!&rdo;周昇这么一吼，周来春顿时睁大了双眼。
余皓在雪地里躬身捧雪，回头看，听见父子俩的对吼，心想这真是劲爆。
周来春不说话了，周昇嘲笑道：&ldo;你装毛啊，你不就是想证明你自己吗?证明你自己，不想再被她不停地挖苦，嘲笑，伤自尊，否则你干吗成天在她面前显摆你那俩臭钱?你不就是受了打击，想回去讨回场子吗?结果呢?&rdo;
&ldo;结果呢?&rdo;周昇唏嘘道，&ldo;她根本不想鸟你，早他妈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别人过得快活着呢!&rdo;
一巴掌清脆声响，周来春抬手，终于在时隔多年后，再次赏了周昇一耳光。
周昇挨了那一下，非但没有发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ldo;你这是离婚那天挨了我一下，这些年里头念念不忘，终于找到机会还我的么?&rdo;周昇拿了张湿巾，随手擦了两下脸，笑道，&ldo;有意思，行，咱们两清了。
&rdo;
周来春只坐着喘气，闭着眼，不住发抖。
&ldo;爸。
&rdo;周昇认真地说，&ldo;你觉得今天告诉我这消息，会打击到我还是怎么的?真没有，好吧，我刚刚确实有一点点失落，却不是为了钱。
再仔细想想，这样也挺好，至少你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安排我的人生了。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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