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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玄铁剑给齐长生了，役鬼门的幽冥马依旧不肯认主，赤焰将的那匹脾气也不小，连摸一下都不给。
风迎面吹过，吹起杜芙蓉的长发，露出她的面容，她走在苗千雪的前面，无人看得见她眼底的殷红跟欲滴的泪。
杜芙蓉拉着苗千雪走到烧烤摊旁，挑了个无人的位置，拉着她在油腻腻的桌子旁坐下，然后唤服务员点单。
两个女人，一个妖娆妩媚，一个灵动张扬，容貌皆是上品。
杜芙蓉教她捋袖子，她们是从西南来的，穿的是长袖长裤，在东海边算是异类。
不过夜晚的海边比白日冷的不少，有人穿成这样倒也不觉得太奇怪。
苗千雪学着她的样子捋起袖子，露出左右手臂处的两只装成纹身的蛊，周围喝的半熏的路人见了，以为是真的纹身，对着她们两个吹起了口哨。
十分的轻佻，让二女都面露不愉。
杜芙蓉点了串之后还叫了啤酒，半打啤酒在桌子上一排，便拿开瓶器逐一打开。
一种苗千雪从未闻过的气味从中飘出。
山中只有果酒，是寨民们在夏天的时候采摘水果酿出的果酒，那酒数量不多，平时多用于祭祀。
只是偶尔收成丰盛的时候，才有多余的供给她。
那酒味甘后劲足，一口便能熟睡一天，苗千雪在苗寨中与大祭司争权，白日虚与委蛇，晚上互相提防，所以苗千雪为了保持清醒很少饮酒。
然而今天，也不知道是夜色太美，还是海风太柔，苗千雪端起那杯淡褐色的液体时，脑海中闪过齐长生的脸。
看着心上人为了别的女人神伤的感觉，就好像掌心扎进了一颗小小的刺，虽然不怎么疼，但身体总是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你，掌心存在的异物。
杜芙蓉看着苗千雪，拿过一整瓶开始对瓶吹。
这豪迈的姿态，让周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她们的人群再次发出轻佻的欢呼声。
然而此时杜芙蓉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只能看苗千雪垂眸的样子，长发遮挡住她的面容。
握着玻璃杯的手绷紧，露出发白的骨节。
她的手是美的，白皙纤细不沾有一丝灰尘，不像自己，掌心处还有层薄茧，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烧烤放了很多辣，杜芙蓉撸下一串，辣味在味蕾上炸开，辣椒粉呛进她的喉咙，让她不由得红了眼。
清泪在眼眶中打着旋，最后越聚越多，啪嗒一声滴在了盘中。
苗千雪听见声音抬起头，一双美目通红，却没有哭出来，她看着同样红着眼睛的杜芙蓉，脸上露出些许诧异。
从未动过感情更未谈过恋爱的苗疆巫女像是突然顿悟了一样，看着杜芙蓉轻声说:“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那个“她”
是谁，不言而喻。
随后还没等杜芙蓉说话，苗千雪便低下头自嘲地一笑说:“也对，毕竟她那么优秀。”
优秀的人总是不缺少追求者的，齐长生的优秀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周围人都会为她心动。
杜芙蓉顿了一下，但是没想到自己的举动被误会了。
她仰着头看着灯，逼回了眼泪之后才笑着对她说:“喜欢谁啊？我只是被辣椒呛到了。”
喝下一大口啤酒，将心头的苦涩咽下，再装作无所谓地说:“这辣椒真的好辣，你能不能吃辣的？不能吃倒了让老板重新烤。”
苗寨隐世多年，口味一直偏淡，她看了眼铺满辣椒的肉串，学着杜芙蓉的样子吃下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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