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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乌云翻涌。
风雨欲来。
太暗了，东江市的霓虹不得不闪烁苏醒。
高楼大厦的轮廓灯骤然点亮，绚丽的蓝紫色光带沿着玻璃幕墙流淌而上，街边的广告牌闪烁出明亮的荧光。
马路上停滞的车流见状，再次顺着红绿灯的指引穿越前行。
此时此刻，黑暗也不再令人恐惧。
人们恍惚以为这不过是个寻常的雷雨天气。
周怀余眉毛挑起，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听见身边那人喃喃自语。
“怎么会？”
“难道因为我...末ri……提前了......”
这话耳熟得，仿佛小时候抱过她。
周怀余低下头，装作接电话的聋子。
恰好此时，真的有个视频电话打了进来。
——是章雅庆。
为了扮演好路人角色，周怀余迅速接通。
视频入目却是学校的林荫大道，坠落了满地的雀鸟，大片血迹如红花绽开。
“我去，睡余，你看见没有......”
章雅庆的声音在听筒里炸开。
镜头剧烈摇晃。
随后画面中的物体突然放大，像是被拉近了对焦。
数十只山雀、喜鹊的尸体散落在草坪上，羽毛凌乱，有些还在微微抽搐。
只知道炸雷会惊飞鸟雀，没想到也会惊坠鸟雀。
周怀余戴上了耳机，余光瞥见重生女面色凝重，匆匆离开的背影。
她不禁有些走神。
刚才的感觉没有错。
那颗红痣里，确实有一丝空间气息。
购物车里满是薯片、果干、辣条等休闲食品，可能是大规模囤货结束后，顺便来买些零嘴吃。
提着两大袋食物离开，一转眼在奶茶店遇到时，零食袋又消失不见。
估计是所谓的“避开监控，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收进空间”
。
想起这些古早剧情，周怀余没忍住弯眉轻笑。
脑海里全是很多很多年前，她躲在被窝里玩手机，和母亲斗智斗勇的日子。
叽里咕噜说了半天，对象却莫名其妙在笑。
章雅庆：？？？
她气结：“有什么好笑的？”
“你不觉得很惊悚吗，就仿佛世界末日要来了一样。”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里再次混杂着惊恐和兴奋，沉迷于自己天马行空的猜测：“就跟电影里演的一样，末日的预兆，先从小动物开始......”
周怀余心不在焉地听着舍友的离奇猜想，无意识抬头瞥了一眼，忽然眼神一凝。
天空中阴影翻涌，高耸的楼尖在视觉里出现了重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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