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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秀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顾舟了然。
他忽然完全平静了，也明白了傅沉把顾秀霖请到家里来的原因，他回想起上一次，傅沉旁敲侧击问他关于母亲的事。
那是试探。
估计程然早已经把他的家事告诉了傅沉，傅沉装作不清楚，想试一试他对母亲的反应。
家里的事只能在家里解决，这里是傅沉的家，傅沉想当这个调解人。
他把杯子放回茶几上，声音不怎么抖了∶&ot;说吧，有什么事想告诉我?&ot;
顾秀霖正襟危坐，好像有些紧张。
&ot;是关于四年前的事吧?&ot;顾舟问，&ot;你们想告诉我什么?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想，如果你们对我没有任何隐瞒的话，没必要特意过来，再把已成定局的事实重新复述一遍，这没有意义。
&ot;他说着看向母亲∶&ot;所以到底是什么?不论是什么我都接受，请您告诉我，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ot;
傅沉则看向他。
顾舟比他想象得还要更敏锐一些。
顾秀霖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般，微微颤抖着说∶&ot;你还记得你爸爸吗?&ot;
顾舟证住。
上次，傅沉也问过他关于父亲的话题。
他还记得那时自己说，&ot;还好他没有来找我们的麻烦&ot;。
当时傅沉是什么反应?
他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只是沉默。
原来傅沉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暗示过他了，只不过他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过，根本没有在意。
一瞬间，顾舟已经在脑中做出了最坏的设想，他艰难地开口∶&ot;你们复合了?&ot;…怎么可能，&ot;顾秀霖摇摇头，&ot;他已经死了。
&ot;
死了…
那个连面目都已经记不清的男人，死了。
&ot;什么时候?&ot;顾舟问。
&ot;两年前。
&ot;两年前。
也就是说，四年前他出事的时候，那个人还活着。
顾舟皱起眉，隐隐地猜到了什么，得知父亲的死不能让他有任何波动，但得知四年前他活着，却莫名让他紧张∶&ot;所以…&ot;
&ot;你出事的时候，他来找过我们，&ot;顾秀霖没有看他的眼睛，只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ot;来找我要钱。
&ot;
顾舟心头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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