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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未到法定的报案时间，但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强烈的失踪阴影让每一秒都变得无比煎熬。
池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先是详细记录了小雨和可可最后被确认见到的时间、衣着特征，并通过网络尝试联系了最近的派出所做了初步的情况报备。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拨打周予骎的电话。
此刻，他需要那个熟悉这片土地一切规则与人情的人，需要他动用那些或许存在的、盘根错节的地方关系来迅速寻找。
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而机械的“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
又是“无法接通”
。
这个声音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空气中紧绷的弦。
小栗子猛地捂住嘴，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小齐脸色发白，拳头攥得死紧。
阿都尔吉眉头紧锁，不停地来回踱步。
恐慌，像山间无声弥漫的浓雾，彻底吞噬了这间亮着灯的屋子，将里面的每一个人紧紧缠绕，几乎令人窒息。
池烨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的山峦轮廓，心脏沉重地跳动着。
周予骎的突然离去，两个女孩的莫名失踪，以及这完全中断的联系这些碎片在他脑海中疯狂旋转，撞击，隐隐指向某个他不愿深想，却又无法忽视的可能性——
这三者的失踪，或许并非孤立巧合。
恐慌在灯光下无声地蔓延，小栗子的抽泣声和小齐焦躁的踱步声是唯一打破死寂的声响。
“再想想，她们昨天有没有提过想去哪里？或者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人？”
池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尽量放得平稳，尽管他的指尖也在发凉。
阿都尔吉眉头紧锁，黝黑的脸上满是凝重：“黑灯瞎火的，她们两个小姑娘，能跑去哪里？”
他话音突然一顿，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变，“除非……”
“除非什么？”
池烨立刻追问。
阿都尔吉显得有些犹豫，眼神闪烁：“除非她们……无意间闯进了不该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
“寨子往西更深的山里，有一片老林子，我们叫‘阿普居木’。”
阿都尔吉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本能的敬畏，“那是寨子里祭祀用的神林，平日里除了毕摩，谁也不准进去。
尤其是女人和外族人，那是大忌。”
“为什么？”
小齐忍不住问。
“老辈人说，那里面住着山神的坐骑，也藏着祖先的魂灵，惊扰了它们，会给整个寨子带来灾祸。”
阿都尔吉的语气极其严肃，“以前就有不懂规矩的外来勘探队进去过，结果…人莫名其妙就疯了，胡言乱语，没过多久就失足掉进了山涧。
所以寨规很严，绝对禁止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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