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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房间里依然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沉默。
卢恩看着莉娅红肿的眼睛，心头涌起一阵愧疚。
他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眼角，声音放软了一些，“今天上午不用帮忙了，和她们一起去听听课。”
“我不去。”
莉娅心头刚泛起一丝暖流，听到“听课”
两个字又紧绷了起来。
她推开卢恩的身体，脚用力踩在地上。
拖鞋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卢恩的脸也跟着沉了下来。
他本想让莉娅去听听关于女性独立的课程，也许会对她现在的状态有所改变。
但她的态度，让他觉得她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听听课又不会怎么样，为什么就这么犟呢？”
两人并排站在卫生间，卢恩从莉娅手中拿过挤好牙膏的牙刷，眼睛紧盯着镜子中又开始眼眶泛红的莉娅。
“我又没病，为什么要听。”
莉娅哽咽地小声念叨，在他锐利的目光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最后几个字还是被卢恩听到了。
“……就算有病，你也不会管我……反正我就是个替代……”
“啪！”
手中的玻璃杯扔在地上，卢恩再也忍受不了她这样的阴阳怪气，看似贬低自己，其实刀刀都扎在他的心窝。
他拽着莉娅的胳膊，强行将她拉回到床边，不由分说地把她按倒在床上，整个身体压了上去，但胳膊肘支撑了他大部分的重量，只是限制住莉娅不可以乱动。
“我再说一遍，莉娅！”
他咬着牙，发抖的手掌钳制住她的脖子，莉娅本来扭到一侧的头被强行摆正。
知道自己触到他底线了，她害怕地看着他猩红的眼睛。
“名字不喜欢，就换。
自从你说第一次说过之后，我再没把你当成过任何人的替代品……”
热气吹在脸上，莉娅身体微微发抖，手摸到他的衣角，死死攥住。
“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这个问题，”
卢恩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不是丽娜的替代品，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她，你也不是我最开始遇到的莉娅。
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是陪在我身边三年多的莉娅。”
手指缓慢松开，卢恩捧住她的脸颊，“你懂事，肯吃苦，任劳任怨……我知道这段时间忽视了你，让你心里不好受。
对不起，我尽量弥补，好吗？但我真的太累了，不要再闹了……”
卢恩把脸埋进莉娅的颈窝。
这段时间积压的压力、愧疚、还有他已经不知道算不算是思念的感情交织在一起，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莉娅想扭头看他，但他按住了脸颊。
“让我抱抱你……”
这两年冷漠的卢恩消失了，像是又回到了他家。
温柔的语气中，莉娅鼻子发酸，双手抱紧他的腰身。
“对不起，当时给你起的名字太仓促了，今天晚上我们重新给你找一个你喜欢的名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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