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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姌提着一口气，怔怔地望着洗手间的方向。
禾凝打着哈欠出来，看到苏姌坐在床上，顿时被吓得清醒了几分，“你醒了？”
她躺到床上，裹上被子，嘟囔道：“你要准备去上班了吗？要我送你过去吗？”
苏姌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喃喃问道：“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睡衣也是你帮我换的？”
禾凝迷迷糊糊地就要否认，“不”
字到嘴边，她立马睁开眼睛。
对上苏姌疑惑的视线，她思考了几秒，打哈哈道：“不是我，还有谁？”
她凑到苏姌面前，笑着侃言，“难道你还梦到哪个帅哥了？”
苏姌盯着她，见她神色毫无撒谎的痕迹，摇了摇头，“没有，应该是醉糊涂了，你继续睡，我先去洗漱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
到浴室，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似乎有些肿。
那真的是一个梦吗？
——
与此同时。
霍老爷子书房里。
爷孙两个人面对面，谁也没有说话。
霍老爷子饱经沧桑的脸上满是悲切。
他静静看着霍屹洲，充满愧色的眼底将怒意深深掩面，能显露出来的，只有对过往浓重的自责。
他的鬓发再一次发白。
以为经过这半辈子，他把霍屹洲抚养长大，给他一个安静的生活环境，至少能让九泉之下的他们安心，弥补对他们尤其是霍屹洲母亲的亏欠。
但从未想过她的不幸，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造孽啊！
霍老爷子闭了闭眼睛，握成拳头的手抖得厉害。
他叹了一声气，声音悲痛而沉重，“是我教子无方，霍家永远对不起你妈妈。”
霍屹洲的表情有了些许松动。
他抿了抿唇，“他们做的事情都和您无关。”
他选择坦白，也是希望爷爷能先接受真相，免得未来直面时承受不住。
霍老爷子睁开眼睛，眼底通红一片。
“以后我就当没有这两个儿子，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顾及到我。”
他眼中有一种看透一切的释然，“等我以后走了，我再去向你母亲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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