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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已经等于相当严重的贬谪和冷淡了。
这样贵族们会感到满意,女王陛下也可以将威廉.兰姆送上他应在的位置。
北岩勋爵呢?北岩勋爵不是那种渴望财富和权利的人,他甚至会感到高兴——他为这个庞大的帝国驱除了树干中的蛀虫,为民众抚平了他们头上的阴霾,只要还能继续允许他工作,他基本上不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看着约拿离开,利维伸了个懒腰,有一种冥冥中的预感,告诉他,接下来他会忙碌一阵子——北岩勋爵若是要调查此事,其中可少不了他的帮助,或许他会还会组建一个小组。
嗯,他也可以趁机渐渐许久不见的那些“朋友”
和契约人。
不过这件事情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就类似于当你伏在地面想要拔起一根小草的时候,却发现它的根系早已拓展到足以覆盖一个郡。
虽然整件事情看上去只是一瓶毒药,以及为了逃开暴力或只是让自己不满意的丈夫的那些女人们,想要调查起来也很简单,有些时候只不过是不举不究罢了——毕竟这个时代还不怎么讲人权和证据——只看施害者与受害者的身份,那么身份低微的寡妇肯定要倒霉,但如之前道格拉斯的女儿,班森伯爵夫人这样的……她必然能够安然无恙,之后还有可能会有第二场门当户对的婚事——虽然她的父亲肯定要为这件罪行付罚款,但对于贵族来说,这才是合情合理的惩处方式……又或许还要在政场上做出一些退让和交易……
最后的最大赢家应该还是我们的女王陛下——别说公正不公正,女王一向很明白她的支持者是谁,若不如此,她如何能够成为一国之主呢?就像肯特公爵夫人一直在给她找麻烦,但她始终不愿意严厉地惩罚肯特公爵夫人——她的正统性正来自于父亲和母亲,父亲固然是最重要的,但母亲如果是个罪犯,这桩婚姻是可以被视为无效的,她也就成了一个私生子。
而让利维警惕的正于此,如果说一定有什么要他警惕的地方,可能就是肯特公爵夫人。
别说只是为了钱,托法娜仙液就算卖到了一千金镑一瓶也没法和她的合法收入相比,她肯定另有企图——肯诺公爵夫人的私生子弗洛之前莫名其妙的在一场降灵会中丧了命。
不仅如此,他的躯体和灵魂到现在也没能找回来。
肯特公爵夫人难道不会感到愤怒吗?而且她作为撒旦的信徒,黑弥撒的祭司,很难说她是不是已经与某个恶魔达成了交易,只是秘而不宣。
或许有人会天真地说,她不是已经报复了当时在降灵会上的学生们了吗?但这种报复简直就像是隔着天鹅绒挠痒痒,人们都以为这是因为之前举行了黑弥撒的事情被女王放逐了一段时间,因此收敛了一些,但利维不这么觉得,他曾经远远的观望过肯特公爵夫人,这个女人就算是死了,坠落到地狱里,也能立即成为大恶魔,而不是任人鱼肉的猎物。
说实话,他一直等着肯特公爵夫人对他,对北岩勋爵,对弗雷德里克动手,但他始终没有等到。
难怪人们都说只有不可测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他在心中嘀咕道,或许他也应该做些准备。
——
今天对于伦敦来说是个好日子,阳光明媚,微风和煦,对于诺顿夫人来说也是一个好日子。
因为这是她每年两次探望孩子的机会。
说起来会让现代人会觉得诧异和可笑的是——就这么两次机会,还是诺顿夫人坚持不懈地连接几年不断地给报社与女王写信,给议员们分发册子,煽动舆论,并且动用了所有的人脉与关系才能达成的结果。
这条法令在后代,被称为儿童拘留法案。
简单点来说,就是在夫妻分居或是离婚(非常少)之后,只要母亲没有犯下通奸罪,就可以监护七岁以下的孩子,以及探望十六岁以下的孩子。
在她达成这个诉求之前,她就已经流产一次,以及在孩子父亲所谓“严厉而又慈爱”
的监护下死了她最小的儿子。
对于剩下的两个孩子,诺顿夫人当然是充满了一腔慈爱与歉疚的,只是无论如何,她还是一个坚持独立和自主的人,她拒绝了他们父亲的勒索,她爱孩子们,但不会为了孩子们而无底线的满足其父亲的贪欲和暴力。
之前的几年,碍于法案的份上,她的丈夫不得不允许她每年两次看看孩子,但他肯定会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的给她难堪,比如说将孩子放在苏格兰亲戚家的庄园,限制时间,场合,旁边还要有仆人监视,但这些诺顿夫人都不放在心里。
这种情况在她得到了女王的青睐后发生了转变。
乔治.诺顿突然变得宽容和和气起来,他大概还记得自己之前那个每年有一千金镑收入的工作正来自于诺顿夫人的百般斡旋(那时候诺顿夫人还对丈夫有期望)——他想要故技重施,从这个“堕落无耻”
的妻子身上获得更大的利益。
他带着孩子们从遥远的苏格兰来到了伦敦,然后在距离诺顿夫人住所不远的地方,租下了一栋宅子。
这样不但是在每年约定的探望时间,极其偶尔的,诺顿夫人也能够从露台上眺望到两个孩子或是在庭院中游戏,或许在街道上走动的身影。
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只是诺顿夫人一直没有松口,哪怕诺顿伯爵威胁说要将孩子重新带回苏格兰,她也没有点头为丈夫在女王面前说话。
她很清楚,女王陛下找她以及马蒂诺小姐,还有一些性情大胆的贵女们说话,只是为了她们足够特立独行,女王将她们摆在那些顽固派的面前,意思就是说我已经做的够好了,你看看她们吧,你要我向她们学习吗?如果你们咄咄逼人,我会的。
现在那些守旧的达官贵人们已经受不了女王死守权力的做派了。
如果她再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怪事了,他们只怕要当即昏厥过去,尤其是女王陛下一直握有实权和军队的支持,甚至在另一个世界也是如此,她了解政府如何运转,也知道议院中的蝇营狗苟,她就像是一个男人那样完全遵照着整个社会应当遵循的法律与规则行事,她们只是女王随意摆弄的一个小棋子,也是一面示威的旗帜,这位旗帜如果是为了自己的丈夫,父亲,总之任何一个父权体系的得益者向女王要求什么,就等于是在背刺她。
而女王陛下会对背叛者手下留情吗?而她就算是为了乔治.诺顿,为了自己的孩子做出了牺牲,他们会怜悯她吗?会照顾她吗?会冒着招来女王不满的危险帮助她吗?
不会。
她的长子快要成年了,但对这个母亲一向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现在突然变得热切起来。
或许正是因为她为他谋得了威斯敏斯特公学的入学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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