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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行，那就把十几万拿出来当彩礼，其他照给，就当孝顺他们，好不好。”
方星稀睁大眼睛，“那怎么行！
你爸肯定不会同意的。”
听到这个词，柏南的眉间浮起些许戾气，淡淡说，“我给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赚的，跟他没关系，不需要他的同意。”
说完，他的眸光冷了一瞬，“而且，他也没资格管我。”
看他这样，方星稀心里塌下去一块，仿佛看到了那个不被爱的小孩，皱眉说，“柏南，我还没见过你的爸爸呢。”
闻言，柏南皱起眉，“他没什么好见的。”
方星稀伸手，轻轻地将他的眉头抚平，“可是柏南，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家人，我想见见，可以吗。”
柏南摇摇头，“他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你过去了，肯定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的，我不想你受这个委屈。”
方星稀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便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微弱的的气流打在他的唇上，轻声说，“可是我想，柏南。”
柏南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宝宝，我知道你是希望我和他的关系能够得到缓和，并且得到他的祝福。
可是星稀，这一切都得建立在他爱我的前提下。
就像你的爷爷奶奶，他们会松口也是因为爱你，希望你幸福，这才会这样的。”
“但是柏正青不同，他对我爱相当稀薄，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没有，特别是在娶了尹雅芸之后，眼里就只剩下他们母子。
我小的时候，他几乎没管过我，知道我受委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包括后来，我出来工作，他也没管过我。”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真的做出了点名堂，他才表现出一点在乎我的样子，试图跟我拉近关系。
但是我知道，这不是什么所谓迟到的父爱，只是单纯的因为我比他的二儿子有本事而已。
甚至他连装都装得不像，全都是破绽，本质上还是更爱他的另一个儿子，我只是他用来支撑家里门面的工具。”
方星稀听得皱起了眉，眼泪掉下来，“为什么这么对你。”
柏南擦去他的眼泪，轻声说，“别难过，宝宝，我早就想开了，不爱也没关系，我不强求，这样没有意义。”
方星稀抱住了他，眼里都是心疼，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柏南看他这样，一下下替他顺背，轻声说，“别哭。”
视线已经变得模糊，方星稀眨掉眼泪。
“我没事，我只是心疼你，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承受这些。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不能没有爱的，可那个时候，你的身边真的没有人爱你，没有人关心你，特别是还有别人，比如你弟弟的幸福做对比，我真的很难想象你是怎么撑下来的。”
“妈妈离开以后，你只有父亲了，可父亲的注意力，又不可控制地被继母他们夺走，这个过程，肯定漫长又绝望，就好像心里撑着你的唯一的支柱慢慢断掉了一样，而你只能看着，虽然很难受很难受，但是什么都做不了，毕竟跟一个不爱你、不关心你的人，是没有争吵的意义的，这肯定很无力吧。”
柏南听得安静，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他没想到方星稀的共情能力可以高成这样，真的将他年少时的感受说了出来，也没想到，方星稀会心疼他爱他到这种地步。
“想开这段路，肯定很不好走吧，可是你只有一个人。
我不想看到你只有一个人，柏南，为什么我不能早点认识你，如果我从小就认识你就好了。
或者，如果你妈妈还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如果可以有很多很多人爱你就好了。
“如果，你以前能够不过得这么苦就好了。”
柏南曾经因为被这件事伤得心如死灰的心，多年来没有半点松动的痕迹，就在刚刚，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抽动了一下，好像短暂地将当年的难过复刻了一下一样。
柏南将方星稀拉进怀里，“宝宝，没事的，已经过去了，现在这样也很好，是不是。”
方星稀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嗯。”
柏南轻声说，“别难过，那个时候，也不是没有人爱我，我的外婆，她就对我很好，只是我们见面时间不多。
在我的印象里，她的眼睛好像经常是湿润的，特别是见到我的时候，或者我开口说话的时候，心疼多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知道我在那里不开心，每次都会让我多住一段时间。”
他们前些天才拜访过柏南的外婆，想到那位弓着身子，看起来小小的，很和蔼的老人家，他的心里就塌下去一块。
柏南说，“她经常哭着，说，如果我妈妈还在就好了，那个时候，我也经常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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