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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智宁解释说，“所以我才想着，原宏涛应该找办法避开旁人联系你，因为只有你才是实打实的受益人。
他可能会打点廉价感情牌，说那是你亲弟弟，说过去养你花了多少钱，说你要知恩图报，当然，也可能不要脸地硬抢。
他已经彻底盯上这笔钱了，甚至给几单逾期账都提过这档子事，肯定会找机会联系你的。”
nbsp;nbsp;nbsp;nbsp;“为了摸出原宏涛的行踪，那段时间我才不得已找人跟了你一段，结果正经活没干成，还闹了不少笑话，真是不好意思了。”
nbsp;nbsp;nbsp;nbsp;“但我应该坚持的，如果，如果我坚持就好了……”
鲍智宁的语气中满是自责，深深地把头埋进了双膝里，哑着声音说：“你妈妈昨天下午就看到原宏涛了，但那时候人多，她不太确定，也怕打草惊蛇，更怕影响你考试，所以她不允许我带人蹲在学校附近，只说再观察看看。”
nbsp;nbsp;nbsp;nbsp;“直到今早，你妈妈确认后就立刻给我打了电话，又怕跟丢人一路盯着，才在路口出了意外……”
nbsp;nbsp;nbsp;nbsp;鲍智宁深深地捶了一把胸口。
是他动作慢了。
nbsp;nbsp;nbsp;nbsp;如果，如果他能更早地赶到现场……可惜没有如果。
nbsp;nbsp;nbsp;nbsp;事情已经发生了，当下还有一道难关挡在面前，他没理由自怨自艾。
nbsp;nbsp;nbsp;nbsp;“现在最严重的问题，是这医院太小了，只能做紧急抢救，后续的几场手术还没着落。”
鲍智宁扶墙起身，用力踩着烧焦的烟蒂说：“你妈妈是直面轿车冲击的，肺部感染严重，还有脑损伤，什么叶，还是什么神经伤的，那医生讲了一堆我也没怎么听懂，待会儿等他回来你再去听一次，看看这里到底能不能治了。”
nbsp;nbsp;nbsp;nbsp;“如果风险太大，如果这群庸医都没把握，那咱们就赶紧换地方。”
nbsp;nbsp;nbsp;nbsp;“绝对不能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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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原晢是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的。
nbsp;nbsp;nbsp;nbsp;昨晚他和鲍智宁一直在研究后续的手术方案，但这家医院级别较低，医疗设备也稍显落后，主治医师还是凭良心建议他们尽快将患者转到省级医院，不要徒增莫须有的风险。
nbsp;nbsp;nbsp;nbsp;原晢唯一能想到的联系人只有华一拓，可华一拓所在的市级医院专注骨科，鲍智宁明显对这个结果不满意，愣是按住他率先拨出了联络号码。
nbsp;nbsp;nbsp;nbsp;而后便是一个得不到结果的漫漫长夜。
nbsp;nbsp;nbsp;nbsp;原晢反复联系几家省级医院咨询，可转院流程并没有想象中简单，何况夏臻情况特殊，需要多科室联合会诊，许多问题都不是一个电话就可以确认的。
nbsp;nbsp;nbsp;nbsp;疲惫与焦躁充盈着每一根神经，那阵未曾间断的长鸣音再次清晰起来。
nbsp;nbsp;nbsp;nbsp;原晢就这样在冰凉的座椅上熬到了天亮。
nbsp;nbsp;nbsp;nbsp;晨光熹微时，鲍智宁终于冲过来和他嘘声比了个“OK”
，原晢紧绷了一夜的状态才终于放松下来，在身体靠向椅背的那一刻沉沉睡去。
nbsp;nbsp;nbsp;nbsp;等原晢挡着光亮睁开眼时，鲍智宁已经被来人一把提起来了。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那小鬼？”
为首的壮汉看着原晢问。
nbsp;nbsp;nbsp;nbsp;“嗯。”
鲍智宁粗糙地抓了抓头毛，看清来人后歪着脖子转向原晢，缓缓点了一下头。
nbsp;nbsp;nbsp;nbsp;鲍智宁明显也是被吓醒的。
nbsp;nbsp;nbsp;nbsp;他双脚都没站直，只能嘟囔着和来人打招呼：“……大，大哥，早。”
nbsp;nbsp;nbsp;nbsp;“早早早，这都几点了，你哥飞机都落地了，还早呢？”
壮汉掐着鲍智宁的一边耳朵，冲着他大声吼道：“钱钱钱找不回来，一天天的，就知道给你哥惹祸！”
nbsp;nbsp;nbsp;nbsp;“起来了！
不是着急吗！
不是要出人命了吗！”
nbsp;nbsp;nbsp;nbsp;“到底还治不治了！”
nbsp;nbsp;nbsp;nbsp;来人是北方地下钱庄的大老板，也是鲍智宁的大哥，鲍宇宁。
nbsp;nbsp;nbsp;nbsp;当然，这人还是原宏涛的老债主，所以对原晢这个债务人之子完全露不出什么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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