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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舒白吼了回去。
“别生气，别生气。”
刘小毛见二人剑拔弩张，提醒二人厕所就在套间的另一头，李向明有可能听到他俩争吵，“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楚生哥，大小姐有她的道理，你就帮她说两句。”
“刘小毛，她不懂事，你不管着她一点，还跟她一起疯吗？”
刘楚生并不买账。
“这...”
刘小毛还想解释，“咔”
地一声，套间那一头的洗手间门打开了。
刘楚生给了裴舒白一个警告的眼神，低声道：“今天不许说了。
过完元宵，我再来提。
”
裴舒白才不会理会，干脆迎上去，在厕所门口截住李向明，抓起茶几上的盒装纸巾递给他，亲热地道：“李伯伯，你回来啦？擦擦手。”
李向明尴尬一笑。
上个厕所回来被人这样热情迎接，还真招架不住。
裴舒白随着他的脚步一起走，苦着脸道：“李伯伯啊，其实要不是真难，我也不会来找您，更不会在今天来找您。
都是一家人，您体谅体谅我们呗？我们厂里，连工资都要发不出去了。”
“大小姐！”
刘楚生喝止。
这大小姐的脸皮也太厚了，远远超出了他预计的范围，叫他防不胜防。
裴舒白才不理他，将事先调查过的、企业的赖账话术反向说来：“现在这个大环境您也知道的，我手上实在是没有钱，不然怎么会来找您要？要不李伯伯啊，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这个事情解决一下？”
李向明闷头走回茶台边上，淡淡地看了眼刘楚生。
刘楚生却觉得这眼神烫死人，赶紧低下头。
李向明这是在怪他没劝住裴舒白，可是，他劝了，只是劝了没用；他也吓过，但吓了也没用；何况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老板，他还能拿她怎样？他这个表姑父深藏不露，一直不说话，已是极不高兴。
刘楚生心里惶惶。
李向明做事睚眦必报，狠起来任谁都要让三分。
他能将生意做得这么大，网子铺得这么开，手段自是常人所不能比，想法也不是一般
人能揣测到的。
看来，裴舒白今天要倒霉，连带他也没好日子过。
李向明将杯中冷茶喝掉，看着裴舒白，良久不说话。
裴舒白尽力镇定，笑容逐渐僵硬。
她觉着李向明像是在看她，却又不像是在看她；他的眼神在冰与火之间来回更替，就像有天使和恶魔正在打架，赢的那一方负责处置她。
渐渐地，他的面容，越来越凶。
直看到裴舒白以为他酝酿好怒火、准备爆发的时候，火苗突然熄灭，李向明平静道：“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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