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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
景初歪了歪头，将下巴移开，换成脸颊贴着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有念的人才知道。
我没有替你经历那些事，自然没有资格说你无聊。”
裴舒白仰起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讨巧。”
他其实就
是不赞同。
只是他这样讲来，既保留了他的意见，又安慰了裴舒白的情绪。
不过实话说，能听到这样的回答，裴舒白心里还是高兴的。
她接着道：
“后来，如你所见，我也出去了，七年不曾回家。
刚开始我沉浸在对抗父亲的胜利之中、得之不易的自由之中，碰上再大的不适应也甘之如饴，又将心中那一点疑惑和不适都掩盖住。
直到很久以后，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渐渐注意到，可能这和我想要的未来，有着很大的差距的。
我真正想要的是...”
她颓然地垂下肩，说不下去了。
“...是全家福。”
景初紧了紧搂住她的怀抱，“我知道。
你想要的，从来便不是离开，而是回归。”
他准确地替她说出藏在心底想说却一直不敢说的话：“你想要一个和睦的家。”
“...嗯。”
这一回，裴舒白没有扭捏地承认了，尝试谈起她最不想谈的话题，“等我明白这一点，我便时常在想，如果当年哥哥走之前，我没有支持他，而是劝阻了他，那命运的轨迹是否就不一样了呢？如果，那时候我不是站在哥哥这边，不支持他，以他的性格是不是就不敢离开了呢？”
她将埋在心里许多年的话说出口：“我们家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我当年的选择，做错了？”
景初没有回答她。
沉默像夜，黑暗而未知。
裴舒白舔了舔嘴唇，犹豫着：“景初，
现在我又碰到了同样的局面。
我知道，如果现在我跑去裴舒金的房间里大哭一通，强迫他必须跟我回去，他再不愿意也一定会答应的。
他是裴舒金，他疼爱我，我有这个信心。
只是，我现在明白了，越是这样，我就越害怕自己的决定会伤害他。”
这已经是说不清她今晚的第几次叹气：“景初，曾经，当这份能够左右他心思的权利握在我手上的时候，我没有用好；现在，我又有了一个这样的机会，那我到底...该不该求他回去？”
裴舒白仰起头，满脸都是困惑：“景初，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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