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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天抱着空遥回到郊外的宅院中,把空遥带回她的房间里,让其休息,出去打水湿布为昏迷的她擦拭着脸上和手上的灰尘,而镜天并没有去理会伤势,不吃不喝也不休息,一直守候在空遥身旁。
他一直看着空遥,一直在自责着。
他当时如果没有控制好情绪,他或许会牵涉到早已伤重的空遥。
他如果能再强大一些,他就能提早结束比赛。
他想起了廷音的话……
‘在你被救赎后,必须离开救赎之人……你在她身边就是害了她……’
那句话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只是不明白那句话的寓意有多深,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用什么身份呆在她的身边,他只知道在空遥出现在他的世界中,他的目光永远都在她身上。
他有曾想过,有一天空遥消失在他眼前,他会变成怎么样。
镜天起身再单膝跪地,低着头,牵起空遥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祈求道:“我愿舍弃性命保护您……请允许我留在您身边。”
夕洛国的人平日里注重着礼仪,夕洛国男子对女士所行的最大礼、人生只有一次的骑士礼。
虽然镜天身为皇子,受着冷落并没有接受宫廷所有礼仪学,但是他的母亲‘白鹿’只教导他骑士礼。
他隐约记得,那天母亲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
“天儿,这是只能对女士行的骑士礼,是最大礼。
如果有一日,你遇到了你想保护的人了,就对她行礼吧,但人生只能有一次,骑士礼也是一种承诺,你要遵守承诺。”
年仅九岁的镜天问道:“那母亲有骑士吗?”
白鹿犹豫了一会,哀伤的说:“有啊……可惜他不在这里。”
“骑士不是一直跟随的么……”
“他不想伤害到我,所以离开了……”
白鹿轻抱着镜天,哀伤的说:“天儿,如果遇到了你想保护的人,那就要遵守承诺……千万别相信宫里的人,我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够逃离这里。”
“母亲想逃离这里么?”
“天儿,你记住,你不是‘恶魔’他们才是恶魔。”
“母亲……”
就在那一年,他和母亲仍然居住在宫外,他听到了许多传文闻,他的母亲是个疯子,他从训练营回来,听到的是他母亲的死讯,并且国君已经下令处理掉了。
他为来得及见最后一面,也从来没有人告诉他。
从前无论宫里宫外的人如何冷落他,他都不在乎,他只有一个在乎他的人,而那个人已经无声无息的逝去了。
他恨那些人,恨不得把曾经欺负过他的人都全杀掉。
然而却被控制了,被迫不停地训练,训练刺杀目标人,最后他麻木了,想到了母亲让他逃离的话,可是他现在为了什么而逃离这里,他是夕洛国传说中的恶魔,人人诛之的恶魔,走到哪都会被人厌恶。
他的世界已经只有黑灰和腥红色,他不想成为他们眼中的恶魔,他一次次压制着被封印的心魔,仿佛苟活在这个世上。
直到……遇见了空遥。
……
翌日早晨——
空遥突然睁开双眼,失了神一样看着那床顶,再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镜天,说不出话,只好抬手去触碰镜天那伤痕累累的手指,镜天猛然回头,看到空遥已经醒过来了,心中的大石也放下来了。
“遥儿……还觉得哪里不舒服的?我去找医者过来?”
镜天问起,空遥只摇了摇头,在他的手上写:我暂时讲不了话了,是影幻代价,别担心。
“那些人是冲我而来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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