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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
程诺默默地上了床，准备在百无聊赖的吃喝拉撒中，等待曲老爷子的下一步安排。
上天并没有让她等多久。
入狱当天，曲忍便来探监了。
他看着她，终于回到了曾经冷血教官的模样，表情阴沉地像个罗刹。
程诺看进他的眼里，发现眼圈里有着红重的血丝，难掩憔悴。
程诺轻叹，“我也不是傻子，知道你不是万能的，放心，我很好。”
这句话在曲忍听来，无比讽刺着他的无能，天知道，他竟然来探监都受到重重阻碍，“你这个鬼样子能够叫‘很好’？”
程诺怔了怔，而后失笑。
曲忍大手放在探监相隔的玻璃上，程诺看去，男人的手掌大而厚实，那根感情线深刻清晰。
“别担心，我还在想办法，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程诺对他微微一笑，“大哥，别太为难自己，不过就是半年，我知道，你对我真的很好，不过，我可
能还不了你什么了，如果有下辈子…”
曲忍蹙眉，“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下辈子，告诉你，安安心心地呆着，不出两天，我肯定把你给弄出来！”
程诺知道劝不住他，事到如今，她也算不清，她和他之间，到底是谁欠谁多一点了，手指下意识地来回抚摸着手腕上的金属。
这动作在曲忍看来，就有了别的意味。
人在绝境中，总是最挂念最在意的那个人，如今程诺的下意识举动，在曲忍看来，就是她最牵挂的，还是莫辰，毕竟，她不知道他已经换了她手腕上的东西。
终于，他按捺不住，有些自嘲地笑道，“你知道，你手腕上带着的是什么吗？”
程诺抬眸，有些茫然。
曲忍看着那手链，轻挑眉毛，“那东西，不是莫辰送你的。”
程诺的手一僵，“你说…”
曲忍与她对视，一字一句地说，“那是我买的生日礼物！
我已经偷偷给你换了。
——很巧是不是？很戏剧化是不是？我也没想过这么限量的东西，我会和
他同时挑中。
怎么，还不信吗？那你再看看这个。”
说着，曲忍从衣兜里掏出一条手链，和程诺腕上的一模一样，只是，连接处有些破损。
程诺瞪圆了眼睛，想不信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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