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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抿着嘴唇：&ldo;我没有家，妈妈和奶奶都不喜欢我，我好不容易出来了，我不要回去。
&ldo;李老师，你带我回上海吧，我可以去打工的。
阿月有点着急地仰起脸。
一直没说话的林风这才开口：&ldo;阿月，上海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
阿月看起来快哭了：&ldo;阿风哥，我不像你这么聪明，还能读书读出去，我只能留在这里，要么草草嫁人，要么跟我妈一样做个婊子。
&ldo;哎，阿月。
李逸凡皱起眉，有点无力地说，&ldo;你别这么说。
李逸凡把刚上的肠粉推给阿月，表情有点复杂，他慢慢地说：&ldo;我出来的时候，朋友送我，他说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
&ldo;但远方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李逸凡苦笑了一下，&ldo;阿月，我可以带你去上海，可是去了之后会产生新的问题。
李逸凡和林风对视一眼，他知道林风对他想表达的现实很了解。
林风托着脸，表情有点苦涩：&ldo;人生嘛，就是走完一条泥路，还有一条泥路。
但青春期的少女不太听得进去两个老大哥的苦口婆心，阿月扔了筷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逸凡想要去追，却被林风按住了：&ldo;你让她一个人自己想想。
李逸凡犹豫几秒又坐下来，一声不吭地开始吃早饭。
&ldo;你之后怎么打算？
林风问。
李逸凡沉默一阵，说：&ldo;收拾东西回去吧，还要跟老婆办离婚。
听了这话，林风也语塞。
&ldo;她看到我就难受，也没办法了。
李逸凡故作洒脱。
林风握了握筷子又松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李逸凡低头夹肠粉，肠粉太滑，他怎么也夹不起来。
他只好按住自己颤抖的手，再次尝试。
弄了好久，才夹起来一块，但还没送到嘴里，就从筷子上滑落了，&ldo;啪
地一声砸在碗里，酱汁溅开，在桌子和衣服上都就下了雨点一样的痕迹。
李逸凡放下筷子，用手捂了捂脸，声音很轻：&ldo;人生到了谷底也挺好的，以后都能走上坡路了。
李逸凡声音颤抖着，眼泪从指缝里落下来，砸在桌子上，和酱汁混在一起。
李逸凡扭开脸，深呼吸了一下，他仰起头想要把眼泪收回去。
可是怎么也控制不住，眼泪从他通红的眼角滑落，他忍得辛苦，脖子上的青筋变得格外明显。
这是一场无声无息的崩溃，李逸凡看着远处的海，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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