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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有个叫朱小芬的裁缝吗？”
林蔚然走到门口，来人穿着国营大饭店的服务员衣服。
“你是朱小芬？”
林蔚然摇摇头，“朱小芬是我店里的员工，你有什么事？”
服务员眼里的不屑褪了点，“哦，你不是啊，你让朱小芬出来，他兄弟在饭店吃饭，拿不出钱和票，让她送去！”
林蔚然诧异地转过头，正好和朱小芬满脸的羞愧对上了。
朱小芬从缝纫机后跑了出来，“我、是朱、小芬。”
服务员撇撇嘴，“赶紧的吧，不然我们可送他去派出所了啊。”
朱小芬哀求地看向林蔚然，“蔚然、姐、我跟，他去、一趟。”
林蔚然点点头，转头向罗婉君，“嫂子你看店，我陪小芬走一趟。”
朱小芬本想拒绝，林蔚然已经拉着她出了门。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只饭店服务员在那似笑非笑地说着朱小芬兄弟朱天赐的“阔气”
。
“还说自己姐姐是大老板，一天赚我一个月工资，原来也是做工的啊！”
朱小芬羞愤欲死，头都抬不起来了。
林蔚然看在眼里，却没有出声制止。
如果朱小芬放任她亲人这样下去，原生家庭迟早会拖垮她。
林蔚然决定帮她一把，把伤口烂得更深、烂得更痛，才好挖肉治疗，长出新肉来。
到了国营大饭店门口，未见其人就听见一个男声嚷嚷，“我说了，老子有的是钱，我姐到时候双倍给你们！”
朱小芬忍不住跑进去，“住、住嘴！”
朱天赐身边还带着个妆容浓重的女人，正噘着嘴抱怨什么。
见朱小芬来了，还穿着做工时的旧衣服，朱天赐脸上有点难看，压低声音，“你怎么总是这幅寒酸样，脸都让你丢光了，钱和票带了没有？”
朱小芬对他的恬不知耻都麻木了，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一张大团结，递给他。
朱天赐皱眉，“才十块，不够啊！”
旁边的服务员不耐烦了，“到底付不付钱，不付就上派出所！”
朱天赐骂骂咧咧：“催命呢，我姐来得急，忘记拿了，朱小芬，你回去拿钱！”
他身边的女人又闹情绪，朱天赐看也不看朱小芬，掐细了声音去哄。
朱小芬没有动，“没钱。”
朱天赐一愣，“你说啥？”
“我说、我没、钱了！”
朱小芬磕磕绊绊，“妈把、我攒、的钱、都拿、了，这是、吃饭、的钱。”
服务员听见忍不住讥笑，朱天赐脸皮涨得通红，恼怒地扬起了手。
“你个没用的赔钱货，就赚这么点钱哪里够我们花！”
他的巴掌被林蔚然挡在了半空，“住手！”
朱天赐投去视线，看见是个大美人，一下子就熄了火，“你、你是....”
林蔚然嫌他的眼神恶心，撇过脸不看他，“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手有脚，吃个饭还要你姐付钱，你要不要脸？”
朱天赐被她说得脸皮涨红，“你懂什么！
我妈说了，她生来就是给我赚钱的，一个赔钱货而已，能和带把的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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