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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熙凤睡意袭来，准备睡过去时，马文才却突然开口，“抱歉，让你担心了。”
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什么情绪，王熙凤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王熙凤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半晌才道：“这不是应该的吗？”
说完她感觉马文才捏着自己的手紧了紧，王熙凤回捏他。
像是孩子之间玩的游戏，两人捏了一阵，不知什么时候都沉沉地睡了过去。
如今已近年关，但是今年他们大抵不能回京城过年了。
第二日凤姐就跟黛玉说了自己的想法。
想来黛玉也是不想去京城的，于是她只问黛玉是想待在金陵还是回扬州。
若是回扬州，她会尽早去接。
黛玉本就舍不得林如海，加上她在这金陵城也怕自己耽误了凤姐他们的事。
故而她便打算回扬州去。
王熙凤对她这想法并不惊讶，就打算过两日让柿儿将她送回去。
因为转眼又到了十五，到了甄夫人去钟灵寺祈福的日子。
她老早就约了王熙凤和林黛玉一起去。
王熙凤本打算不让黛玉去了，但是黛玉却说既是应了就先去了再回扬州也无事。
想着最近和甄夫人的关系处得还可以，王熙凤也不想与她生了嫌隙，便带着柿儿、冥雨和雪雁一同去了钟灵寺。
近年关，来寺中祈福的人较之平时更多。
他们大多是远处来的，若是近的估摸着都是会赶着除夕夜来抢头一炷香。
凤姐往年倒是对这头一炷香十分不屑，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所以菩萨没能遂了她的愿。
不过在凤姐心里她已经是不信了，便是旁人说得再神，她也半点想法也无。
大抵是上次的事情让甄夫人怕了，这次她直接到了凤姐住的附近邀了凤姐和黛玉与她坐在同一辆马车上过去。
凤姐因着有黛玉在，本想拒绝，又见她有些担心地带上了柿儿，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有柿儿在，暗处又有冥雨，当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甄夫人一如既往地对她们客客气气的。
其实和她们处在一处，甄夫人也没什么可说的。
倒是王熙凤对这样的交际早已经习惯，找起话题来得心应手，无非就是什么新的店铺酒楼、首饰衣裳。
但是为了避免怀疑，凤姐从来没有提过他们甄家的生意。
“近日听闻京中的姑娘们又爱上穿月白的长衣了，配上那白色雀羚，倒是仙气十足。”
凤姐笑着与甄夫人攀谈。
甄夫人也笑，“是啊，我也听说了，但是与金陵城的姑娘倒也有些不同，昨年姑娘们喜欢，但是今年大家都喜欢黛青，你瞧那大街上是不是？”
“夫人如此一说，好像还真是，夫人懂得可真多。”
王熙凤惯是会逗长辈开心的，不过几句话就叫这甄夫人高兴了。
甄夫人低头浅笑两声，“哪有什么懂的，不过是家中有些布庄，所以知道些，说起来以往还同你们王家的针线房合作呢。”
王熙凤听她说起这个，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她是在试探自己，心里紧张，面上却依旧笑容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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