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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许了什么愿望来着？她吐掉嘴里的泡沫，突然想起来了。
她想要一个不要上学，不用工作，更不用卷的世界。
好友靠在沙发上，笑着往她的鼻子上抹了一点奶油：“想什么呢？不上班你吃什么？不是说好包养我的吗？”
林真耸了耸肩：“说不定明天世界就变了，大家每天出门卖两个小时脑子，就够吃饭了。”
“谁买你哦？”
“哇哦，我这可是原生神经网络，反复训练了二十多年，丧尸来了都舍不得吃好伐？”
“丧尸不吃，那是因为人家丧尸知道这里头啥都没有。
所以你到底要卖什么？”
”
算力啊，算力！
你想哦，超大型人脑工厂，以后大家往那儿排排一坐，想算什么算什么，上算天文，下开挖机——哎哟，我可真牛逼。”
好友“喀”
地又开了一瓶苹果酒，朝她举瓶，“挂路灯吧，没救了，谁上班不是卖脑子啊，你还资本家上了——大脑农场，哈哈我可去你的吧。”
大脑农场。
林真的思绪突然凝固了，这个词像是八音盒的开关，她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
——姐姐，今天去大脑农场辛苦了，喝水。
——姐姐，我明年也去大脑农场，这样你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姐姐，欢迎回家。
——姐姐，林雪姐姐
面前的镜子像水波一样晃动。
镜子里，一个陌生的女孩看着她。
林真抬起手，小心地按上镜子。
镜子里的女孩也抬起手。
她们手指相触。
“你是谁？”
她发问。
你是谁。
镜子里的女孩嘴唇微动。
“我是林真。”
她说。
可镜子中的女孩也这么说。
“林真，今天把衣服洗了，这么潮，要发霉了。”
卫生间外面，林雪在喊她，“晚上回来给你过生日。”
“林真，我先回去了，明天好好上班啊，生日快乐。”
朋友在玄关单脚站着穿鞋，抬起头冲她微笑。
不，林真没有朋友。
不，林真没有姐姐。
这是假的。
都是假的！
她们指尖相触的地方，镜子突然炸开放射状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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